元音嘴角抽搐,翻了翻白眼走到他身边,颤颤巍巍伸出手,帮他扶着小柏川——不过至始至终,她都别着脸,不去看他。
然后,某男开始不顾廉耻的厚脸皮的当着她的面小解了。
元音听着那羞人的“哗哗哗”的声音,面色涨红,脸红的像个番茄——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秒如年了!
小解结束后,元音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手,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看到别人送来的果篮里水果都很新鲜,就拿起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削起来。
陆柏川终究是没忍住,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跟季淮臣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随便聊了两句。”
“那还说了这么久。”
“我上去看了一下郝敏姐。”
“……她怎么样?”
“我没有进去,因为她的很多朋友都在里面,远远的看了一眼,她的情绪还不错。”顿了顿,元音语气低落地说:“我听柏勋说,她的右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拿笔。”
陆柏川神色一震,声音紧绷地问:“不是说受了些轻伤,右手怎么会废了?”
“说是伤到了神经……家里人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都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受了些轻伤。”
陆柏川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表情浮现一抹沉痛。
元音没有看到他的反应,自顾地说:“她是个设计师,遇到这种事情,一定无法接受。只希望医生能有复健良策,最大可能地帮她恢复。”
陆柏川叹了一声:“但愿吧。”
元音将苹果削好,递给他,随口问道:“对了,你当时怎么会和郝敏姐在一起?”
陆柏川怔忡片刻,“我因为柏勋的事情找她。”
单纯的元音信以为真,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遗憾地说:“哦,不巧的是,偏偏还遇上这种事……”
陆柏川垂着眸,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
他接起电话,“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神色变得冷酷,沉声说:“我知道了,到时等我吩咐。”
元音见他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陆柏川收起手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音音,我想知道,当时刘奇力都对你做了什么?”
元音脸色微白,“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陆柏川握住她的手,像是在给她安慰,“你是我的妻子,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有权知道。”
元音咬住唇,艰难的把当时的事情经过跟他讲了一遍,包括最难堪的那部分。每说一句,她的心都跟着再痛一次。
陆柏川听完,将信将疑,“真的只是这样?”
元音见他不信任自己,心脏急剧紧缩,声音颤抖地说:“你认为我在骗你吗?是不是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你就满意了!”
陆柏川见她情绪激动,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一把抱住她,柔声说:“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怕你在他那里受太多委屈,不敢告诉我,在我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最纯洁美好的……我之所以这么问你,是因为高修把他抓到了。”
“你们把刘奇力抓到了?!”
“现在,就等你开口。你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
元音苦涩地笑笑,“我该承受的屈辱已经承受,处置他还有用吗……”
“谁欺负你,我就十倍地还回去,谁让你痛,我就让他承受百倍的痛苦。”
对于他的话,元音沉默以对。
其实,真正能伤害她的往往都是她最在意的人,比如说眼前的他,再比如说尹菲菲和筱盈盈。
至于刘奇力,她就当被狗咬了。
“我不是判官,没有资格随意处置一个人,你们把他交给警察吧,相信他们会做出最公平的决定。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刘奇力这个名字。”
“好,就按你说的做,我们把他交给警察处置。”陆柏川紧紧抱住她,嗓音沉稳有力地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元音任他抱着,听着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却觉得像天边的云一样虚无缥缈。
她还能再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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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陆柏川想到元音告诉他郝敏右手废掉的事情,心里一阵难受。
他想尽最大努力保护她,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右手,为什么会这样……
他拄着拐杖下楼,来到郝敏的病房,走到她的床前,默默凝视着她。
郝敏也望着他,两人相互对视,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郝敏打破沉默。
她抬起纤纤素手抚上他的脸颊,眼泪滚落,颤抖着声音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柏川看到她晶莹的泪珠,一阵心疼,抬起手去擦拭。
郝敏一把握住他的手,哽咽地说:“柏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好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离开我……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别怕,我就在这里。”
“太好了,你在我这里。”郝敏脸颊贴着他的宽厚的手掌。
陆柏川想起她右手的事情,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右手动不了,一动就好痛,怎么办?”
陆柏川眼里倏忽而过一抹沉痛,安慰道:“没事,只是受了伤,等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是小伤那么简单……我的手会不会有问题?”郝敏的眼底浮现一抹担忧。
“你不要想那么多,安下心来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