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朝老板娘的房门口投去期望的眼神,最终她还是没胆量出来,或者说她是没敢和躲在黑暗处的人对抗的能力吧!一旦身处绝境,我只会一味求生,求别人来救我,从来没有想过通过自己的能力拯救自己。这是懦弱吗,不是,这是无能。
我学会反击,从裤子口袋中摸出军刀,一刀刺在红伥的身上,也不知道刀落在何处,凭手感刀好像插空了。果不其然,老头的怪笑声又出现了,“小子,汝可知红伥是无中生有,下再大力气,亦无济于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呸!你别得意!等会,会有人来收拾你!”我刚说完,红伥下了大力。一对仇恨的目光咄咄逼人,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回想到老板娘的话,背后控制红伥的人是这一带的吹灯客,所有的人悸他们三分,其中的原因,恐怕就在红伥身上吧!红伥确实是劲敌!
就在我感觉自己浑身松散坠入死亡深渊时,客栈大门突然三扇齐开,一股强风直接连桌子带板凳掀翻,接着,白光四射,有人怒吼道:“给我放开他!”声音高亢深沉,沙哑的嗓子拖着男低音,是張半瞎!
“不然,我会血洗不阴山!”
红伥突然收手,逃得无影无踪,張半瞎不攻自胜。
我急着爬起来,看到楼下站着張半瞎,打头的是神兽白泽,浑身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代表着光明,代表着正义!
“白泽降世?哈哈!有趣有趣乎!”老头豪不畏惧的样子。
我趴到栏杆上大骂:“你个死老头!死到临头,屁话还跟屎一样多!”
“啊!”我嘴巴刚出完气,脖子便被一人掐住,借着楼下白泽的光,我看见掐着我的人竟然是一个身高和怪小个大差不差的小孩,脸上有两道相互交叉于鼻尖的长刀疤,自左右额头边拖到左右下巴处旁。
“小子,别得意忘形。”两道疤蛮力比红伥大的多。他戴着黑色的道士帽,身上的长袍拖到了地上。
張半瞎和白泽一起赶来,我却被两道疤当做人质反过来要挟張半瞎:“哎!止步,若敢上前一步,吾即刻丧他命于手中。”他说着,五指一收,只听我脖子发出肌肉压缩的声音,噎到气管了。
張半瞎拿两道疤没办法,只好让白泽消失,然后他握着匕首,冷冷地说:“我话已经说过,你要敢动他,我便杀光不阴山。”
又是不阴山,不阴山,不周山,这两山是否有什么联系?
“啊!”两道疤被張半瞎这么一刺激,变得更加兴奋,对准我肚子就是一拳,打得我五脏庙一顿慌乱,吐出几口血。两道疤嚣张地说:“就事论事,这厮命悬我手,吾随时能取之性命!”
張半瞎万般无奈,语气稍微缓和道:“你想怎么办?”
两道疤桀桀地笑起来,说:“一命换一命,此乃命之交易,汝查此相,意下如何?”
張半瞎握紧拳头,骂道:“城狐社鼠之辈,用这么个手段算什么好汉?”
两道疤依旧坏笑桀桀,“哼哼”几声,说:“赢者为尊,速度决定吧!”
我死他活,他死我活,这么狗血的情况我竟然真遇到了。每个人的命都是无价宝,谁死都不值得。两道疤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張半瞎贸然行动,两道疤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内置我于死地。
这选择很难啊!为了别人丢掉自己的性命吗?張半瞎该怎么做?我提前替他着想,如果他选择我死,那他肯定会愧疚;如果选择自己死,换出我的命,那自己不是很傻?再说,就算他命换我命,两道疤之后也不会放过我。
我只好舍车保帅对他说:“九哥!我生得平凡,注定死得平凡,你是有本事的人,活着可以为天下苍生作出许多贡献。我,我没了,这地球正常会转。不要管我了。”
張半瞎低头沉默了半天,冷静地说:“虽然我没完全搞懂你和我的缘到底有多深,没搞懂为什么你会是我这辈子第四个最值得肯定的人,但是我知道,你小子,会很优秀!”他抬头,摘下眼镜,露出重瞳眼,他要动手了,我在心里权衡他和两道疤的力量大小。
谁知道他掏出银匕首,放在脖子上说:“我已经是朽木之躯了,相比之下,你未来的路要我长得多。”張半瞎已经完全到了舍己为人的崇高境界,他和心存仁慈的古今大人者一样,真正情愿为他人牺牲自己。但是为了我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去白白送命,我觉得他无疑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抉择。
“九哥!你忘了你的任务吗?你的存在可以保护一块土地的安宁,不要管我,干死这怪物,脸上两道疤的丑陋鬼!”我话说得激动,两手指甲切进两道疤的手背,继续羞辱他道:“你看你,个子比拿破仑矮,长着娃娃相,声音却比九十岁老头还沧桑,是不是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了喉咙,帽子在你头上真应了那成语,‘张冠李戴’,简直丑到极点。”
两道疤“啪”地扇我一嘴巴,说:“死到临头汝嘴恁油!”
我没让他得逞,继续讽刺他说:“你看你这黄大袍,都拖到地上了,和你身材简直一点都不配,一长一短,你把长袍当宝宝包被是吗?”
两道疤忽然手软,不但放开我还连退数步,低头盯着自己的长袍,发神经似的自言自语道:“长衫于吾真不合?长衫于吾真丑?”我趁机逃脱,和張半瞎一起不明是非地看着他抓狂,撕烂自己的衣服,还用脚使劲往衣服上踩。最后,他仰天长啸:“为何吾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