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桑拿会所出來。钟正华另外叫了两辆出租车。带着大家伙回了矿上。而钟玉则带着张亚东去吃了点夜宵。替文静跟周芷兰带了些吃的东西。然后就直奔老城区的住处而去。
对于桑拿的事情。钟玉沒有提。只是一脸的诡笑。算是心照不宣。但是对于张亚东來说……张亚东当然沒有提桑拿的事情。或许心里还想着些别的事情。想着长远的事情。毕竟还得生活下去。还得带着文静。带着周芷兰。带着和尚生活下去。总不能长期寄人篱下吧。
“张亚东。衬衣找到了吗。你要的东西拿回來了吗。”刚一打开房门。带着一脸的着急。文静立马就朝张亚东迎了上來。因为在张亚东离开之后。周芷静知道了那件衬衣对于张亚东來说是多么的重要。那几乎就是张亚东的性命。
“找到了。”张亚东一脸的欣慰。一脸的笑意。一脸的轻松。
“那……那就好了。”听张亚东这么一说。文静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心里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站在卧室门口的周芷兰來说……
找到了衬衣。拿回了东西。拿回了治疗“张氏综合症”的疗方。那就等于说是张亚东的病有的治了。那意思就是张亚东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周芷兰在心里替张亚东感到高兴。周芷兰当然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但是想到张亚东跟文静的关系。想到张亚东给自己的承诺只是在张亚东身患绝症。毫无希望的情况之下……
站在卧室门口的周芷兰内心深处充满了矛盾。因为她一方面希望张亚东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但是自己却又深爱着张亚东。却不想离开张亚东。哪怕只是短短的五年。一年。甚至只是一个月……
“芷兰。你怎么了。”张亚东看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周芷兰。看清了周芷兰脸上那异常的表情;张亚东缓缓地走到了周芷兰的身前。“芷兰。你别担心了。我妈给我的东西找到了。就是治疗‘张氏综合症’的秘方。”
“嗯。我知道。我知道。”周芷兰显得有些激动。有些委屈。沒敢正眼看一下张亚东。只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只是……“只是和尚他现在很痛苦。要不你快进去看看和尚吧。”
“和尚。”一想起和尚。张亚东慌忙地朝卧室里面冲去。沒再理会周芷兰。也沒有注意到周芷兰眼角滚出的泪水。
“和尚。你沒事吧。”张亚东上前就拽住了和尚的手臂。唯一的一条手臂;望着和尚那满头的大汗。那苍白的脸色。张亚东的心里沉重到了极点。当然也担心到了极点。
“沒……沒事。这点痛苦我还能挺得住。只是……”
痛苦。背上的口子。失去一条手臂。吊瓶的药水已经用完。麻醉的效果一过。沒有止痛药……或许那种痛苦。那种钻心的疼痛感是沒人能体会的。但是对于和尚來说。现在的痛苦不在背上。不在胳膊上。而是在心里。
“东子。我的左手沒了。我是不是已经成为废人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你就算沒有了双手。但是仍旧比很多人都强。”张亚东慌忙地安慰着和尚。张亚东知道和尚内心的痛楚。知道一个人失去了一条胳膊的痛苦。
“东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在乎我的手臂。只是……只是我沒有了左手。我已经成为了废人。宝哥的仇。刚哥的仇还怎么报啊。”和尚显得很激动。眼眶里面装满了泪水。
听和尚这么一说。听和尚一提到文大宝跟李成刚。张亚东的眼眶红了。站在身后的文静哭泣了起來。周芷兰再次默默地流着泪水。
“和尚。”好半天之后张亚东才一脸慎重其事地对着和尚说道:“你不是废人。你还有我。只要咱们兄弟连心就么有做不到的事情。文叔的仇要报。刚哥的仇也要报。我妈。我叔。我大哥的仇……”张亚东的话还沒有说完声音就哽咽了。
“东子。你妈……”和尚不知道张亚东的事情。和尚还不知道张亚东家的遭遇。和尚一脸的疑惑。一脸的大惊……“你的意思是……”
张亚东沒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抬起手臂重重地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尚。不说了。你休息一下。我……我让钟玉去把医生给叫來。给你开点药。”
张亚东领着钟玉走出了卧室。文静缓缓地跟了出來。周芷兰留在了卧室里面。泪眼汪汪地望着和尚。轻轻地擦拭着和尚额头上的汗珠。细心地照顾着和尚。因为周芷兰心里清楚。要不是自己。和尚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或许现在根本不会……
走出卧室之后钟玉慌忙地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医生的电话。然后就是等。漫长的等待。不过沒过几分钟卧室的房门打开了。带着满脸的泪水周芷兰冲了出來。冲到了张亚东的身前。“张哥。你快进去看看和尚。和尚他……”
“和尚他怎么了。”张亚东一脸的大惊。“呼”地就站起了身子。朝卧室里面冲去。冲到了和尚的跟前。而此时的和尚……
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和尚昏迷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过于虚软。也或许是所遭受的打击……和尚进入了深度昏迷。命悬一线。
“和尚。和尚。兄弟。你要挺住啊。”张亚东紧紧地拽住和尚的胳膊。
“呜呜……”站在身后的文静跟周芷兰再次哭出了声。钟玉的眼眶也红了。慌忙地冲到了张亚东的跟前。“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