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只要每次强行的封住经脉,那些毒素便会愈发的厉害。
他用过许多的法子都无用。
蛇毒恍若缠在他身上怎样都走不了。
“皇上,你怎么样了。”跟着夜元澈的小公公急忙上前来询问。
夜元澈的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儿,他咬紧牙关:“无妨。”
“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不必!”夜元澈斩钉截铁的说。
这是蛇毒,太医是治不好的。
若是老方丈还活着,想来他还有一线希望。
夜元澈觉得已然控制不住体内的蛇毒,他现在疯狂,焦躁,狂傲。
但他不能被旁人发现!
“你……你去给朕倒杯参茶来,要凉的,用冰块儿弄凉,快去!”夜元澈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赤红着眸子嘶吼。
“是……是……”小公公狂奔而去。
冷凄凄的月光映在他的面容上。
隐隐约约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变的有些黑。
树杈上忽地飞过一只鸟儿,黑色的身子,白色的尾巴,那双眸子晶亮,拍打着翅膀想飞到另一颗树上去。
鸟叫的声音引起了夜元澈的注意。
他捏在拳头里的狂躁终于控制不住,那双黑曜的眸子变的赤红,红的如血,带着嗜血的杀意,忽地,展开手掌用内功将那个鸟儿吸了过来,握在手里,鸟儿的脖子被他狠狠的掐住,它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
但夜元澈却不想松手,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胜利的邪笑。
他忽地虎口一手,掐死了那只鸟儿,脖子和脑袋断掉,刺目的鲜血流出来,夜元澈看到那鲜血似乎甚是得意,那双瞳孔晶晶的亮,一口咬上了那个布满鲜血的鸟儿。
血的味道让他愈发的贪婪。
月光下,他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啃噬了鲜血他黑色的经脉正慢慢的消褪变成正常的颜色。
额头上的青筋,汗珠也消失不见。
当小公公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吓坏了,捧着凉茶迟迟不敢过去。
恢复正常的夜元澈疲倦的坐在长廊的木椅上,望着手中被他无辜杀死的鸟儿,愁云满溢。
视线不经意落在长廊外。
小公公神色慌张的看着他,夜元澈狭长的眸子一挑,声音微沉:“过来。”
小公公哆哆嗦嗦的硬着头皮跑过去,将凉茶双手奉上:“皇……皇上请用茶。”
凉茶接过,修长滚烫的指腹触摸在凉茶上,降温,夜元澈半眯着眸子,靠在木椅上,清幽地问:“方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奴才……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小公公道。
“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深夜。
身着龙袍的夜元澈恍若从空而降的龙,他静静的在长廊坐了*。
整整*。
他想的事太多。
蛇毒,他早已确定是楚凌轩而为。
看来,他想要的太多太多。
直至黎明,天空中泛着鱼肚白的颜色,清晨端着点心到各个宫中的宫女们见到皇上后惊愕不已。
一个个都不敢上前询问,最后只好请来了苏大学士。
苏青山同夜元澈回到了乾清宫。
任苏青山怎样问,夜元澈都不肯说出自己昨夜的情况。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郁郁寡欢的了,这依姑娘武状元比赛也赢了,一步步都按照皇上的计划来,现在只要等找个机会寻个由头把她弄到宫来,承认你的身份再立她为后,这不就皆大欢喜了,瞧瞧,多圆满,多圆满。”苏青山幻想的无比美好。
只要他离开凝香公主,他的性子又会变的开朗起来。
“凝香那边你都处理好了?”夜元澈忽地噎住他。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来这儿叨扰朕干什么,出去。”夜元澈冷冰冰地说。
苏青山耸耸肩只好离开。
奏台上。
淡淡的檀香味道,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黄缎子圣旨让夜元澈看着刺目,但却不得不暂且折服于它的威力之下。
修长如白藕的长指执起毛笔,略蘸了下黑墨,专注的拟下圣旨。
清晨。
光辉尽洒在将军府的院子里。
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大脚板的身上,它优雅的唤了一声。
闻声。
依红妆提着裙摆跑出来,手里捧着一堆鱼喂给它吃。
管家握着扫帚在扫将军府门外的灰尘。
远处。
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缓缓驶来。
宫中的太监总管手握圣旨来到将军府内。
“依红妆接旨……”
听及此。
将军府的人纷纷出来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依将军之女依红妆赢得武状元,所以朕信守承诺,取消依红妆和夜子风的婚事,现命依红妆女扮男装即日进宫!钦此!”
接过圣旨,依红妆跪谢,喜悦极了,终于摆脱那个王爷了。
然而,这些喜悦依将军一家人早已知道迟早该有。
他们担忧的恰是依红妆一步一步走向宫中后的生活。
圣旨中明确写道让依红妆女扮男装,许是因为比赛的时候就是女扮男装所以不想落人口舌吧。
望着依红妆沐浴更衣,拭去了脂粉,换上了一袭素衣,发髻上插着一根素簪子,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英姿飒爽,与她女儿身时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