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照看了这么久,这惨状让珍萝也怒向胆边生,吼道:“这是谁干的!”
“我还要问你呢!你跑哪儿去了?苗圃怎么让人给毁了都不知道!可惜了了这些芦荟,好不容易才栽活了!”老夫人痛心疾首,扶着栅栏忍不住抹起眼泪来。珍萝惊讶万分,这东西居然就是芦荟!过去在宫里天天都用,却始终没见过长在地里的,原来就是这么个样子。讨助木弟。
这么一想她就不懂了,芦荟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至于这样如丧考妣吗?
“你懂什么!我这芦荟是从西方带回来的原种,耐旱不耐涝,在湿热的南方甚是难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活了这么几棵,一下子全给我毁了!你看看,把根都拔坏了!”
“可是就算很难活,芦荟也不是什么起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吧?就拿来敷脸好使。”
赵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不错,芦荟这东西拿来敷脸最好使,所以但凡需要做什么伤及面部皮肤的事情,芦荟都是必不可少的。”
“老夫人,您可把我弄糊涂了,您做什么事情会伤及面部皮肤啊?把这些芦荟当成宝贝一样。”
“你竟然想不到?”赵老夫人气呼呼地摇头说,“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身边老是出没一些精于易容的人。”
一句话把珍萝给彻底震慑,她结结巴巴地问:“我身边……这种人……很多?”
赵老夫人有些得意地点点头:“别看我年纪这么大,但凡是经过易容的脸,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论化妆易容,我可是一代宗师。”
珍萝的手抖了起来,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精通易容的人都是奇人异士,不是说遇见就能遇见的,她居然守着这么一个不自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二话不说,她扑通跪地,就给老夫人磕了个响头:“老夫人,求您教我如何易容!”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说:“这玩意儿不是三五天就能学会的,你心浮气躁,哪里学得出个名堂?况且依我看,你想要的不是学会易容,只要能对付会易容的人,就够了。”
“老夫人真乃蛱蝶之知己也!”现在赵老夫人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慈祥和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从珍萝嘴里倒出来,把那老夫人都给肉麻得直打摆子。
“少整那些没用的,你负责把我这些芦荟给重新栽活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教你。”
于是珍萝也顾不上追查是谁毁了这些芦荟,忙不迭地将它们全部重新种入土中,以百倍的用心尽力照顾,几乎把这些不起眼的草当成亲爹娘来供上。
“这种面具啊,必须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戴上,但是管他什么药水,统统都要用芦荟汁来洗……当然不可能是简简单单地芦荟汁啦,还要加这些东西……”
珍萝废寝忘食地钻研,都快走火入魔了。在她心里,每了解一种易容的方法,就好像撕掉了某人一层皮,等她学成出山,他就是把所有脸皮都贴脸上,也别想再对她隐瞒自己的身份。
“卖菜老头儿是吗?洗衣服路过的妇女是吗?要饭的乞丐是吗?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我现在统统不给你戳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敢露出真面目!”陷坑已经在珍萝脑子里挖好,她像一只老狐狸一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