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萝要的是混乱,再搅进来一个皇室宗亲才更有趣,于是问道:“皇贵妃的父亲是什么人?”
老刘答道:“和亲王,是皇上的姑表兄弟。”
“弹劾和亲王伙同后宫,结党营私,谋害隐王妃,让他去皇上面前给她女儿擦屁股。”
奏折递到皇上面前的时候,皇贵妃正为他读奏折,读得顺口了,一半儿念完才发觉不对,可惜已经晚了,无情的巴掌已然落到了她头上,她被皇上直接削翻在地。
她要喊冤,皇上却不许,指着她吼道:“闭嘴!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朕一点儿关于她的事情都不想听见,你却非要搬弄是非!一会儿你爹也要到朕面前来喊冤,让朕怎么办?干脆把你废了,贬了你全族干净!”
皇贵妃悲愤欲绝,也顿时忘了君臣身份,嘶喊道:“皇上,家父是您的血亲,您怎能为了一个妖人做此等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您恨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处死她?”
又是这个问题丢到了皇上面前。怎么看他也是应该把珍萝处死的,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看不到她向他屈膝的样子。
此时的皇上唯有子啊心中呐喊:“我不是残废,凭我的雄才大略,天下都已臣服于我的皇权之下,一个小女人,怎么可能是我不能征服的?”
身负残疾,却必须深藏秘密,这煎熬让皇上钻进了牛角尖。然而他站在万人之上,身边什么都没有,当然不可能有人能拉他一把。
“你滚,再要多言,朕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皇帝寝宫又传出了无人听见的鞭响,默默向天地控诉这暴行。
“……求朕啊,你倒是求啊!十几年了,你倒是求一次饶啊!”每在人身上多造成一道血痕,皇上的眼中就流出一行热泪,因为被他折磨的这个人别说求饶,就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天子并非真的是神,他最终还是体力透支,连鞭子都提不起来。项朝颜这才摸出丝绢来擦拭嘴角的血,淡淡地说:“皇上心烦,来找臣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去看看真妃?”
噗----!
就连皇上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因为这句话而吐血。真妃,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了。
“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还是个死人,看她作甚……咳咳……”
项朝颜将丝绢递给了皇上,似乎很抱歉不小心提了他的伤心事,害他吐血,长叹一声担忧地说:“皇上的龙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难道就因为珍萝,不再考虑后嗣的问题了吗?”
“你!……项朝颜!”
“皇上不可再动怒了,否则大越后继无人,诸王作乱,属国独立,您好容易打下的大好河山就要崩塌。”
语言对于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来说何其有力,这幅画面简直能把皇上再次逼疯。
“后嗣,哈哈哈,后嗣……天啊!”
项朝颜又长叹一声,问道:“皇上,您是希望哪位嫔妃为您孕育皇子?真妃,皇贵妃,还是皇后?”
“项朝颜!她们都是朕的女人,你,你敢……咳咳咳咳!”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皇上只能将珍萝召入宫来了,只有她不是您的女人。”
“你肯让你的儿子认贼作父?哈哈哈!”
“至少他可以跟母亲相依为命。”说罢,项朝颜拖着缓慢的步子,扬头走回了浓浓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