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真勾了勾嘴角,她不得不承认,今天再见到珍萝,她的确感到了报复的快意。
“皇上驾到----”
太监在外面喊了起来,柳莺先替珍真高兴起来:“娘娘,会来咱们昌和宫的皇上一定是那一位,奴婢这就去打发了偏殿的那些人,别叫她们整什么幺蛾子才是。”
柳莺刚走,皇上就进了暖阁,坐在了根本没有起身行礼的珍真身边。她抬手抚摸了一下他光洁的下巴,慵懒地问:“你不去陪着慧妍嫔,合适吗?”
“朕过一会儿自会去看她,但现在朕想先看看你。”
“皇上想听琴吗?今日臣妾正巧调了琴弦,皇上听听音色,如何?”
“太好了,朕果然没有来错。”
珍萝的霓霞宫就冷清多了,因为住在这里的一众贵人常在都去了昌和宫。她也乐得清静,捧着书卷看得入了神。
庭院里落叶飘落发出沙沙的轻响,珍萝听得真真切切,就跟行宫里一模一样。她甚至能听出不同落叶有不同的声音,那单调的沙沙声,在她听来就像丝竹合奏一般。
行宫的日子就是这样过过来的,她已经过得够了。“秋葵,茶凉了,添来。”
秋葵把珍萝面前的两杯茶都换了,忍不住说:“娘娘是在等谁吗?奴婢听说,皇上去了昌和宫,今天恐怕不会有人来了。”
珍萝却笃定地坚持己见:“一定会有人来。这宫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苦,愁苦的人总是喜欢抱成团的。”
秋葵不再多言,正要退下,就看见霜妃正朝这边走过来。珍萝已经听出多了人的脚步声,可是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好似还沉静在文海之中。
“慧妍嫔好雅兴,竟还有时间在这里读书。”
“霜妃娘娘也闲得很啊,怎么有空到霓霞宫来?”宏以丸圾。
看了看没一个人伺候的屋子,霜妃便无所顾忌地说了:“本宫在饮食里发现了慢毒,无论怎么小心,本宫食用的东西都会被无一例外地下毒。我知道,是皇上有了太子之后,就不需要我了。”
珍萝微微耸了耸肩说:“既然如此,那妹妹我也是爱莫能助。”
“本宫没忘记你进宫的目的,怎么你反倒忘了?难道看见孩子被别人抢走,就乱了方寸?”
珍萝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说:“霜妃娘娘不必故意激我,你就直说你的来意吧。”
霜妃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一字一顿地说:“本宫要活命,就不能再吃自己宫里的东西,所以……”
珍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没让她把这等同于乞食的话说出来。霜妃眼圈儿一下红了,哽咽了一会儿才接续说:“本宫想叫那个男人死,死了没有一个全尸,下辈子就不配做人!”
“然后呢?”珍萝将自己的茶杯举了举,“霜妃娘娘上一次可是雄心勃勃地想做未来皇帝的亲娘呢。”
霜妃不得不低垂下了头:“韩梦霜岂敢再有此等奢望?但求未来的太后,能放我一条生路。”
“那么,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太子,如今能让皇上挂怀的唯有太子,而且慧妍嫔不想将他抢回来吗?本宫觉得,本宫的那些有毒的饮食,就是皇上御赐的一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