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西手下一顿,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冬月祭天不是王府的事,是狼口关阵亡将士的祭典,往年都在凉州大营内举行。你胆子也太大了,镇西军的事你也敢接?别忘了你上次去大营,他们是怎么待你的。”
钱若水脑子一蒙,“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你也敢接?”夏辞西真是服了。
钱若水真是无语了,“我当就是府中普通的祭祀……”
“厉王是皇族,皇族的祭礼在京城太庙中举行,关厉王府什么了?你的精明脑袋里都装了什么,这种事情也敢往身上揽。”夏辞西搁了笔,“这事你做好了是应该的,要是做不好,镇西军能把你撕了。”
钱若水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反正你要帮我。”
“义不容辞。”夏辞西不会让她一个人被为难,“但是,佛儿你要记住,在凉州在整个西北,甚至在镇西军中站稳脚跟,你才能获得长久的恩**。不要以为厉王现下对你爱护有加,可他始终是厉王,他不会一直在西北蛰伏下去的。”
钱若水眉毛微挑,“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你可知土门关的陈米是何人动的手脚?”
钱若水何等聪慧之人,一点便透,“管易?”
夏辞西冷笑,“管家虽说世代忠良,可到底今日不同往日。开国之功已成过往,没有钱氏的家底丰富,也没有齐国公祁雄有一个皇后孙女撑腰,今日的鲁国公府已是门庭萧瑟。自从先帝驾崩,鲁国公称病隐居,朝中大臣也不大走动,就算他现下复出,只怕也很难有往日辉煌。但是鲁国公与先帝情若兄弟,如同今日之管易与殿下。鲁国公之所以让管易跟随殿下,也是为了能重现管家门楣。可这几年鲁国公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支撑不了太久,是以管易需要下猛药,激发殿下和今上的矛盾。”
“其实,我与管易应是志同道友的伙伴,我也想要光耀门楣,应该说是殊途同归,不存在任何的冲突。但是,他要杀你,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矛盾。”
钱若水抿了抿唇,“我知道他要杀我,可是只要表明我的立场,或许可以精诚合作。”
“很难。我试探过他,他并不愿意放手。我想,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知道又如何?他不会傻到到厉王面前指控我是细作,因为他明白我对于厉王而言,意义已经不同。他不会冒着与厉王反目的危险,与我正面为敌。但如此一来,我的处境便更加地艰难了。既要找到今上安插在王府的接头人,还要防着管易背后阴我,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如今太妃回来了,王妃找到了靠山,肯定会千方百计地与我相争。看看这祭礼便是她二人的杰作,我却偏偏还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个接头人可以先不管,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来寻你,而太妃和王妃也翻不出什么新的把戏。反倒是管易,可以尽管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一个没有**嗜好的名士,该如何拉拢呢?”钱若水也是头疼,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她已经是如履薄冰,却还要面对王府内的种种争斗。
“他没成亲吧?”
“是没成亲。”
“你不是想让遥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