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抱有同样心情的还有深宫之中的祁艳,她被禁足于含元殿,可消息还是传进了她的耳中。她知道这是今上故意让她知道,正好可以让她死了这条心。可她不甘心,那个男人爱的人明明是她,他们有十年之约,凭什么对一个替代品如此宠爱。
然而,让祁艳更加恼火的是太后往今上身边不断地塞人,今上似乎没有拒绝也没有接纳,让她们留在了他的勤政殿。这也是他让人传过来的另一个消息,意在让她知道,她该守的本分。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也想弃她于不顾,枉顾她为他守住的十年光阴。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钱若水。倘若他没有看中钱若水,就不会把她赐到凉州,杜恪辰就不会爱上她。所以,所有的错都是钱若水的错,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而在这个时候,萧云卿递进宫里的消息,让祁艳更加坚定除掉钱若水的决心。
“她竟敢有他的孩子!”祁艳不敢相信,“萧云卿不是说过,他不碰那些侧妃和侍妾的吗?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阿晴冒险进宫,好在她本就是祁艳身边的侍婢,不会被人识破。她说:“王妃说,从凉州到京城这一路走了两个月,她不曾发现钱氏来癸水。原以为是路途劳累所致,可清扫的杂役说,这个月也不见她的桃花期。”
“你们回来已经半月,她到现下才发现,真是没用的废物。”祁艳脸色阴沉,“让她尽快除掉钱若水,对她对本宫都好,她要是还想做稳厉王正妃的位置,就不要手软。必要的时候,你帮帮她,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胆小如鼠,脑子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阿晴回来后,把祁艳的意思告诉萧云卿,她就算有力除掉钱若水,也没有这个能力。且不说杜恪辰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就算他不在,她也进不了梨落轩,更不用说近钱若水的身。
“从她的饭菜下手。”阿晴说。
萧云卿冷笑,“我已经观察过了,为她打理饭食的人是从钱府请来的,从采买一手包办,直至送到她的饭桌上,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
“总会有机会的,不可能万无一失。皇后的意思,王妃还是要尽力去做,不要再让皇后失望。”
“你……”连个婢女都敢对她颐指气使,萧云卿心中窝着一把火,“难道本妃还要你教吗?”
阿晴道:“王妃不要忘了,在凉州的时候,放走简飒的同时本可以除掉钱氏,可你都做了什么?”
“这件事本妃倒是忘了,皇后找来的那个帮手,怎么会把人放了?”萧云卿明明对那人下了杀手令,“坏了本妃的大事,却又来指责本妃。那人现下何处?”
“王妃不必知道那人的下落,那人本就是来帮你杀人的,他只是给你制造机会,让你可以置钱若水于死地,让钱家没有机会发难。可你错失机会,如今是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否则你这个厉王正妃的头衔,也就不保了。”阿晴传达的是祁艳的意思。
“皇后还说,你要帮手的话,可以去找香识斋的老板。她也知道你在京城没有根基,娘家又帮不上什么忙,让你做这样的事有些难为王妃。”
萧云卿敢怒不敢言,祁艳与她交好,看中的是她深爱杜恪辰的心,可却看不起她的门第,屡次出言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