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遥哭了,泣不成声,以至于夏辞西来接她时,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切地寻问查证,可她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欺骗,可她没有料到管易会动心,明知道她心中没有他,却还是身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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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若水一口气走出百余里地,饿了就吃,吃饱了就继续赶路,累了就找家客栈睡上一夜,醒后继续上路,一路风雨兼程,没有停歇。
自从到了异世之后,生活上的琐事都不必她亲自动手,就算是远赴凉州,她也带着婆子和侍婢。可这一次,却是第一次她孤身前行,有一种熟悉的兴奋感,可兴奋过后就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慌。
走了半个月,在接近并州地界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在客栈稍做修整,却见自己两颊深陷,一双眼睛尤其突出,看着十分的诡异。
她唤来小二打水,梳洗打扮一新,这才满意地走出客栈。
刚走出客栈,小二急冲冲地出来拦住她,“公子可是要去北境?”
“是啊,怎么了?”
“北境不安生,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去了。”小二说:“好多人逃难逃出来了,说咱们这位新陛下久未征战,生疏了,一个幽州城大半个月都没打下来,恐怕是没有希望了。这天啊,怕是要变了。”
钱若水不动声色,笑言:“怎么会这样?”
“这百姓都在传,那个氐族勇士是陛下的死敌,如今卷土重来,又有齐国公的帮助,如虎添翼,只怕这位新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都叫阵半个月了,一直都不见开打。”
在普通人的眼里,打仗就是要真刀真枪地血流成河,那才是真正的战争,才能一决高下。可兵法有云,上战伐谋,若是一上来就短兵相接,罔若人命,这只能算是肉搏而已。
冉续和杜恪辰都是用兵的高手,自然不会这么快出手,都在故弄玄虚。可在普通百姓眼里,却是一种怯弱的表现。
钱若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遂取了马车,无视小二的劝阻,继续往北进发。
与此同时,在并州城的杜恪辰收到王赞的飞鸽传书,遣庞统出城去迎钱若水。可庞统去了一日,空手而归,并州城外三十里,并未见到钱若水的身影,连她的马车都无迹可循。
“会不会是娘娘在路上休整?”庞统把王赞的信函又看了一遍,“这王赞也不见人影,甚是奇怪。”
“兴许是路上耽搁了。”杜恪辰也觉得奇怪,可王赞没有出现就说明钱若水也没有到,“明天你再去。”
如此过了三日,庞统仍是没有接到钱若水,王赞更是音讯全无。
钱若水知道自己被劫了,那个mí_yào的味道很熟悉,就是土门关外,被冉续劫走的那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加的剂量很重,她刚闻到味道,便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路边。
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前,她看到一双沾着尘土的靴子出现,那是一双镇西军配备的行军靴,只有高阶将领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