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水直接把他踢翻在地,“当时想事情入神,一时不察,才会着了你的道。”
的马蹄声近了,钱若水退至杜恪辰身后,“走吧,我打完了。”
杜恪辰**溺地轻抚她的发顶,“以后切不可如此暴力。”
“我知道,要以德服人。”
回营后的隔日,那盗贼头目便把劫走的粮草送了回来,只留下足够过冬的部分。这颇让人费解,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会吐出来,真是什么人都有。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主帅威名远播,闻者丧胆,见者流泪,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事情了。”董大成突围时受了点伤,手臂被砍了一刀,钱若水缝制的第一件冬衣也被割破了,杜恪辰回来的时候看到,那眼睛都要掉出来,恨不得把董大成大卸八块,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他还是把那件沾了血的棉衣拎出来,嘱咐夏菊洗干净之后重新缝补。
杜恪辰站在城墙上,与那头目遥遥相望,冷冷地移开目光,“董大成,他既然知道是我土门关的军粮还敢劫,分明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你还敢说本王威名远播,依本王看,是本王这几年倦怠了,臭名远扬。都以为本王避居西北,失了斗志。可没了牙的老虎还有爪子呢!”
董大成当即垂眸静默,不敢再发一言。这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感觉,就好像是冷风直灌进脖颈,想躲都躲不掉。
“看来,本王也该重肃军纪,重整军威,不该叫人小瞧了镇西军。”杜恪辰踌躇满志,俯视城墙之下芸芸众生,神情甚是复杂。想他十三岁入军旅,从未如此叫人小看过,现下却连一个番邦盗贼都敢与他叫板。
管易垂首于侧,微微勾了唇,望着城下渐渐远离地盗贼马队,眸中闪过一抹狠绝,“王爷,小生倒是觉得,既是贼人,何须手下留情,斩草除根方是正途。就算他们不伤百姓,也是作奸犯科之徒,何须与他们讲情面。王爷仁德,还拿粮草供着他们,这要是说出来,不免让人笑话镇西军,连几个小小的盗贼都除不掉。”
“杀人?其实很容易,手起刀落,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杜恪辰只手撑在墙上,掌下是厚重的积雪,寒彻心骨,“可这十多年来,你我手下的人命已是累累白骨,堆积成山。”
“王爷这是不想下手?若是如此,王爷吩咐一句便是,小生可以代劳。”管易冷眼旁观,一袭白衣更胜城头积雪,也冷得叫人难以接近。“小生不怕杀业太重不得善终,小生只怕留下后患,悔时晚矣。”
杜恪辰拍拍他的肩,“你看看本王,成亲数年仍然膝下无子,而你至今没有成亲,还有王赞和叶迁,一个个都打着光棍,不多积点阴德,本王怎么对着起你们的列祖列宗。”
董大成弱弱地加了一句,“主帅,我也没成亲呢!”
杜恪辰横眼瞪去,他缩了缩脑袋,“我去找侧妃缝冬衣。”
“回来。”杜恪辰低吼,“缝什么冬衣啊,你看看你这还伤着呢,有冬衣也穿不进去。去,回营好好歇着,新的冬衣已经在路上了。”
董大成默默地步下城墙,跟同行的王赞抱怨道:“这王爷越来越小气了。”
王赞脚下一顿,“王爷都没有穿过侧妃缝的冬衣呢,你有就不错了,还想要第二件,活该你被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