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被抓的人都被带走了,宇文良也不敢再耽搁,收拾了警察还给他的一袋子菜赶紧离开这个多事之地。
宇文良不敢直接跟顾涛汇合,他怕警察在后面跟着。所以,在天色微明的时候朝着早市走去。批发市场距离早市还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他沿着主干道步行,大约走了能有两个小时才到早市。刚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想要找个地反休息一下,就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白色的车,车窗摇了下去,顾涛在里面找他招手。宇文良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跟踪。马路对面的顾涛没了耐心,大声说:“赶紧过来!”
拿着手里的袋子一路跑过去,后车门已经被打开,他坐进去之后一眼瞧见了一脸贼笑的齐侠,和面色如常的顾涛。宇文良扒着顾涛的座椅背:“涛哥,那些人被抓了,会不会把咱们搭进去?”
“不会。”顾涛说,“以前都是田风跟他们交易,那些人谁都没见过大侠。”
宇文良不明白顾涛这份自信是怎么来的,但是显然,警方不会找上顾涛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么简单。问题是现在,他不能再多问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忽见齐侠坐在前面回头贼兮兮地看着自己笑,宇文良起脚就踹了座椅背:“你搞什么鬼?怎么塞我一包零钱?”
“你就是个诱饵,我能把货放在诱饵身上吗?白痴啊你。”齐侠理所当然地说。
宇文良就算是泥人的性子,还有三分火气呢。齐侠这番话说的,让他怒从心头起!骂人的话冲到了嘴边,却被顾涛的话堵住了。顾涛在车镜里看了眼宇文良,说:“虽然这回出了点事,看你那反应倒是很机灵。”
“涛哥,出事跟我机灵不机灵是两码事吧。还是说,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给你顶缸的?”
顾涛和齐侠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顾涛发动了汽车,跟宇文良说:“今天辛苦你了,给你多分一刀。”
咦?什么意思?多分一刀?这么说,那包货还是出手了!怎么出的?谁出的?在批发市场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怎么出的?猛然间,宇文良品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八成警察能摸到批发市场去是顾涛暗中放出的消息,所谓的什么批发市场根本不是交易地点,那个醉汉和那四个人也不是这正的买主儿。齐侠趁乱离开批发市场后,才有真正的买主儿来接货。也就是说,今晚的批发市场行动根本就是顾涛在陷害那个绰号老瓜的陷阱,而自己完全成了他们转移警方视线的枪把子。
听着齐侠和顾涛说着回家好好休息,晚上要出去玩一票的乐子话,宇文良装作很累的样子躺在后面,紧闭双眼,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如果不这样伪装自己,他担心下一秒就会挥出拳头。
回到别墅后,宇文良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洗澡,他准备睡一觉,把自己心里的怒气全都睡过去。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过来,顾涛敲开了他的房门,进来就把一打钱扔给他:“在我这的规矩就是这样。只要你听话乖乖做事,管住自己的嘴别胡说,钱,要多少有多少。明白了吗?”
“明白了,涛哥。”宇文良赶紧下床,恭敬地对顾涛点头,“谢谢涛哥。”
“别在屋里闷着了,大侠做了炒饭,下来吃点。”
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但是宇文良还有很多事想不明白。如果跟买家接头的人一直都是田风,那几个被抓的倒霉蛋也会把田风说出来,这样一来,顾涛还是会被牵扯进去。为什么顾涛就不着急呢?还是说,这里面另有其他原因?另一方面,昨天晚上跟齐侠交易的人到底是谁?交易地点又是什么地方?虽说顾涛已经允许他参与交易,但是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他完全不知道,说的不好听些,他还是没有得到顾涛的信任。
从那天晚上的事结束后,宇文良又回到在别墅里闲来无事混日子的时光。顾涛和齐侠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连续七八天没见人影。宇文良也不能多问,甚至不敢出去打听消息。这几天,他在论坛上给韩楚东留言,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但是韩楚东一点动静没有,这更让宇文良感到不安。虽然留守在别墅里的几个兄弟天天看似闲来无事,但是宇文良已经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儿。无奈,他只能等着。就这样在煎熬中度过了十来天,这天晚上终于看到了顾涛和齐侠一起回来。
齐侠进了屋子就吵着饿,进了厨房开始炒饭。留在别墅里的几个兄弟都等着吃饭,顾涛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跟宇文良聊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等齐侠把满满一大盆炒饭端出来,所有人都在桌子边开始吃饭,顺便天南地北的胡侃一气。吃过晚饭之后,顾涛和齐侠就在一楼客厅看球赛,顺便骂骂国足。几个兄弟坐在地板上玩牌的玩牌,打游戏的打游戏。宇文良还拿着他那个破mp5继续看时不时地瞄几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的生活跟自己想的似乎不大一样。在宇文良的概念里毒贩几乎都是夜夜笙歌,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但是几次相处下来顾涛一伙人几乎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吃完了饭也会喝点茶清清肠子;看球赛的时候也会骂骂咧咧损上几句;有喜欢的电视节目也会为了为遥控器争的面红耳赤;闲聊的话题也是围绕着女人和兄弟。恍惚间,宇文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循环当中,在过去和现在之间变换不定。
说起来,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准备参加毕业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