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希望你可以回去。”焦恒说,“就你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留下来。你别不承认,你跟顾涛那个事虽说是失手,但是已经完全影响了你的正确判断。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找到扈强给顾涛报仇么?宇文良,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再者说,就算杀了扈强有什么用?”
宇文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想发火,想要狠狠揍一顿焦恒!而现实中,他只能控制自己的脾气。焦恒没有错看宇文良严重的暴戾,也没有忽略掉他已经紧紧握成拳头的手。焦恒不在乎这个,以事论事:“戒断期间你的脾气秉性会大变,发火易怒,这两种情况是你自己控制不住的。如果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这个而导致任务失败。不只是我,就是你自己也没有好下场。别忘了,我们不是在过家家,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劳你操心。”宇文良冷漠地说,“我会管好自己。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牵连你什么的,要死也是我一个人死。跟你无关。”
闻言,焦恒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宇文良,不再吭声。
焦恒的话堵在宇文良的胸口,让他倍感抑郁。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管是心理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很差,差到不适合继续执行任务。可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不想走,不想半途而废。宇文良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没什么特别的长处,要说拿的出手的恐怕只有稍微机灵点,脑子活泛点。当初韩楚东也跟他说过,随机应变是韩楚东选上他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宇文良从不轻言放弃。不管是什么事,即便明知到最后的结果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即便清楚自己不可能成功,他还是愿意卯足了劲儿去体会其中的过程。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很傻,甚至往往因此而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但有件事固执地纵容自己这个坏习惯。他用五年的时间追求付雅,从最开始所有人都对他嗤之以鼻到祝福他们,过往的种种之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付出了多少。
他相信那句话--只要付出总会有回报。
再抬起头的时候,宇文良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反手拿起枕头,把枕芯掏了出来。焦恒发现,枕芯有一块被撕开的痕迹,只见宇文良的两根手指探进去,夹出个一次性针管出来。焦恒纳闷地问他这是什么?宇文良说:“有一次那个白大褂给我扎完毒把针管扔在地上,事后我收起来。你争取送出去,检验一下里面残留的毒品成分,说不定会有收获。”
焦恒当成愣住。
他送宇文良来医院之后,先把人放在这间病房的床上,跟医生护士大吵大嚷了一会儿。就是那三五分钟的时间,宇文良把针管塞进了枕头里。无意识的行为。即便在半昏厥失去神智的时候,这人的行动力还存在着。为什么?他怎么做到的?焦恒的心骤然缩紧,可脸上的诧异很快就掩盖了下来。他抽出一张纸巾把针管包好,收进口袋里,连声再见都没说便离开了病房。
不想继续纠结了,宇文良决定睡觉,抓紧时间回复健康。这不是逃避,他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为紧要的事,他相信。不管是已经跑路的扈强还是马思戒都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
第二天上午马思戒来了,告诉他扈强跑路,现在正到处抓他。宇文良表现的很合理,并积极要求参与抓扈强的行动中去。马思戒没答应他,只是说明天给顾涛出殡,让宇文良也参加。然后,就直接回别墅继续休养。宇文良没有半点意见,他巴不得早点离开医院。
当天晚上宇文良彻夜不眠,下午一次毒发过去后,他虚弱的很,却怎样都睡不着。顾涛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晃,晃的他连闭上眼睛做不到。岩光劝他早点休息,宇文良就当没听见,呆呆滞滞地看着天花板。
明天顾涛出殡。自己要以怎样的心情去参加他的葬礼?这双手,亲自结果了顾涛生命的这双手要怎么在他的遗像前献上一束白菊?顾涛的鬼魂会不会站在一边咒骂自己?杀人,杀了顾涛,这两种极端可怕的事实让宇文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它们很脏!
第二天早上五点,在岩光的陪伴下宇文良回到了别墅。一进门,就见院子里摆满了花圈和挽联,白色和黑色充斥在宇文良的眼睛里,让他怯步不前。都穿上了黑色衣服的兄弟们以各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岩光轻轻扶着宇文良的手臂,低声提醒他该进去跟马思戒打声招呼。
阳光暖融融地倾洒在宇文良的身上,然而,他却觉得无比寒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让他的牙齿打颤,手脚冰冷。他麻木地上了二楼,还没到马思戒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了顾涛的房间。
“我先去涛哥房间看看。”宇文良有气无力地跟岩光说。
当马思戒准备好离开房间的时候,看到岩光守在顾涛的房门口,问他为什么站在这里。岩光说宇文良在里面。马思戒慢慢推开门,看到宇文良坐在顾涛的床上,低垂着头,颤抖的手缓缓地抚摸着白色的枕头。马思戒的眉头微微一蹙,关了门告诉岩光:“让阿良出来吧。”
院子里,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马思戒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但是,马思戒却把所有人召集到跟前,扬声道:“现在大家都知道阿涛是我弟弟,我就不废话了。从今天起你们要记住一件事,从今后,宇文良就是我弟弟。我待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