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江水刺骨,没多一会饶是宇文良这样年轻力壮的男人也吃不消了,他脚下踩着水,不得不把手浮出水面扶着岸堤。粗略地算了一下时间,他在水里可能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久。别墅那边有没有发现自己不在房间了?马思戒有没有知道他已经出来了?齐侠那边真的部署好了吗?马思戒到底会不会走这条线?

等待就像一杯渐渐冷却的咖啡,从自嘴里蔓延开来的苦涩缓缓渗透到身体里,渗透了他的胸膛,乃至他所有的脏器都在叫嚣的痛苦着。因为江水的温度而变得迟缓的大脑出现了短暂性空白的状况,宇文良担心真的等到了马思戒的时候自己的反应不够快,便在心里脑子里做上了模拟游戏。什么游戏能让他集中精神?宇文良选择了数独。

当那九个格子在脑子里被填充、替换过不知多少次数字,当江水已经把他的身体冻僵,远处终于传来了声音。宇文良猛吸一口气潜进水里,朝着江中游去。经历了多种特殊训练,他仅用耳朵听就知道驶来的这条是“艇”,都叫这种艇为“鳗鱼”是一种大型走私船,装20多人足够,燃料也够,专门用来走私毒品,载重五吨,可以开一天**。时速差不多可以到一百六十公里。鳗鱼是英国佬做出来,用于海上拦截的。从声音上听来,这艘鳗鱼已经被改装过,时速差不多应该快达到两百公里。没想到马思戒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渐渐的,鳗鱼的速度慢了下来。边防一盏大灯照亮了这条鳗鱼的全貌。宇文良潜在水里小心翼翼地接近艇尾,露出一双眼睛观察。边防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距离有点远,宇文良听不清楚,大概就是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境。很快,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不过,不是马思戒也不是沙亮,而是马思戒的一个手下兄弟,在别墅那边经常见面。那人扯着嗓子喊了几句,宇文良本想仔细听听,不料有人走到了艇尾,他赶紧潜入水里,那个人说什么一句没听清。宇文良不敢在留在艇尾,潜入水中游到艇的右侧,紧贴着艇身露出头来。

这时候,边防那边已经驶出一辆快艇,上面有四五个人,荷枪实弹的,看似是上船检查货物什么的。两艘艇靠在一起了,边防武警跳上来,那个跟武警喊话的兄弟殷勤地递上烟,武警无视了他,没人接手他的烟。宇文良听见那人说:“我们原本是应该晚上七点就走过来的,但是船坏掉了,修了好长的时间咧。我这一船的干货要赶在明天早上给对家送去的。您几位通融通融,啊,这是我们的证明。”

连证明都开出来了,马思戒在这里的势力果然不能小视。

边防武警要老板把货物箱打开,检查里面的货。那人还真爽快,三下五除二打开了十来个箱子,坦坦荡荡地让武警检查。根据宇文良的了解,南卡江这边的边防有些简陋,没有像其他边防或者是缉私部门配有相应的高端科技仪器和缉私警犬,这样一来就要看那几位武警的眼睛都不够尖,鼻子够不够灵敏、脑筋够不够使唤了。

在武警挨个箱子检查的时候,宇文良伺机准备上艇。可恰恰就是这个节骨眼上一个武警联系边防站内,说:“把二黑和大毛带过来。”

这肯定不是人名,他们的边防配备缉私犬了?那不管毒品被藏在哪里,都没跑!可是,喊警犬那个武警的声音也太熟悉了,胖海啊胖海,怎么又遇上你了?宇文良明知这是齐侠的安排,也不禁有些纳闷有些想乐。

忽然,一个人走到了位于宇文良头顶的位置上,偷偷打电话。这人的声音很低很低,说:“接大哥走。”

太好了!马思戒在船上!宇文良被冻的发抖的身体顿时沸腾起来,琢磨着马思戒到底扮成什么人混在那几个兄弟之间,不知道胖海有没有见过马思戒的照片认出他来。就在边防站已经牵出两条警犬的时候,艇上忽然传来武警惊讶的喊声:“哎,你干什么?把手放开,快点!”

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宇文良的心喊出来,胖海发现了什么?

“把这箱货倒出来。”胖海手持枪支,表情严厉,“我要重新搜查。”

“哎呦,我也没别的意思。这几箱货都乱了,我就是想再放放。您查您查,可别把我的货弄坏啊。”那个假扮成老板的男人抱怨着,慢吞吞地将胖海单点的那箱货拉了出来。胖海嫌他太慢,上去一脚就将货箱踹翻。被包裹严严实实的各种干货倾巢而出。胖海二话不说,把枪顺到肩后,抽出刀就把几包干货的包装划开。捏在手里的是什么他也看不明白,肯定是食物了,鼓鼓囊囊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胖海脱掉了手套,仔仔细细摸着手里的东西。另外几名武警围在他身边,戒备地看着船上的人。

几分钟过后,胖海并未在手里的东西上发现什么异常,“老板”的脸色却愈发难看。胖还不死心,跟战友说:“你们看着点,我再看看其他的。”

“老板”表现的很为难,说你挨个把我的货都捅开了,我还怎么给人家啊?胖海没搭理他,继续剖开第二个、第三个,连续剖开了十来个!“老板”的抱怨越来越多,甚至上前阻止胖海,胖海的战友把枪一端,警告:“老实点。”

江面被边防站的探照灯照的犹如白昼,胖海在如此强烈的照明下一箱一箱的搜过去,终究没找到什么。老板骂骂咧咧地抱怨这不是难为人么,有你们这么干的么?必须向你们领导投诉。他一边抱怨一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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