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下谜底,交给了韩楚东。宇文良半眯着眼睛,说:“小雅给你的是两组拼音。gu/tao。剩下的,你自己查吧。”
“宇文。”韩楚东压制着心中的急躁,拦住宇文的去路,“按照规定,你必须把破解步骤解释清楚。”
韩楚东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宇文良多多少少能明白一点。不想去揭穿,也是因为有些事还没想通。也许王磊的出现给了宇文良一个契机。宇文良笑了,指了指远处的检查室,说:“你要是能搞定手续让我收养那孩子,我就听你的安排。”
外惊讶。宇文良却是似笑非笑地说:“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我代替小雅,继续去卧底吗?我要收养那孩子,你能帮我搞定,我就给你卖命。”
“一言为定。”
推开检查室的门,王磊扣着衣服扣子走出去。见到宇文良站在休息区正在摆弄热乎乎的早餐,他赶紧跑过去。宇文良还是不紧不慢地把早餐在椅子上摆好,催着他抽完血必须得吃点东西。王磊傻乎乎地端起一碗粥,什么滋味都还没品出来就囫囵吞下了肚子。期间,宇文良一直没说话,等到碗里的东西都被他们吃光了,宇文良才说起收养王磊的事。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王磊都处于一种真空状态,呆呆愣愣地看着宇文良。
“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随便提。”宇文良喝着水,说。
王磊晃晃头,算是接受了现实。他想了想:“行,我跟着你。等你啥时候结婚有孩子了我再走。”
宇文良笑了,随手拿出口袋里的香烟咬在嘴里:“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有一点你要记住。”
“什么?”王磊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宇文良凑上去揉着王磊的头发:“给我活得像个十一岁的孩子。”
眼泪,无声无息地落在膝盖上,王磊哽咽着,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哭泣声。
离开了医院,宇文良带着他买了几套衣服。当听说一件没袖子的t恤衫都要一百多元的时候,王磊脱口就喊“我操,太贵了!老子不穿这个。”宇文良的巴掌毫不迟疑地打在他脑袋上。当然是没敢用力的,只是提醒他:“注意点,不准说脏话。”
王磊嘟着嘴巴嘀咕,我就这样习惯了。宇文良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耐心教育他,一个正常的十一岁孩子是不会自称为“老子”也不可以随随便便骂脏话的。
接下来的几天,王磊成了宇文良的跟屁虫。宇文良干嘛他都要跟着。宇文良不知道怎么养活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索性顺其自然,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几天下来,宇文良自己也会琢磨,为什么要收养王磊呢?对他来说,王磊不只是个小可怜儿这么简单。更深层的东西,宇文良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孩子,对他来说很重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其他的,慢慢想吧。
第五天傍晚,吃过晚饭,两个人一起收拾了饭桌刷了碗。决定收养王磊之后,宇文良就坚决不让他干擦桌子、扫地、刷碗以外的活儿。收拾妥当之后,宇文良把王磊叫到跟前,告诉他自己因为工作要离开一段时间。至少半年才能回来。
“我不能跟你去吗?”王磊顿时露出生怕被抛弃的恐惧神情。
宇文良无奈地苦笑几声:“不能带你去。你见过的那个韩叔叔,他会照顾你,会想办法让你上学。你乖乖等着我回来。”
十一岁的王磊没再提任何要求,事实上,宇文良倒是希望他能多任性一点。但显然,王磊已经接受了他的决定,并帮他收拾好了旅行包,铺好了床褥。王磊自己爬上了沙发,裹着小毯子准备睡觉。
深夜的风总算凉爽了一点,难以入睡的宇文良睁着眼睛琢磨今后的事。脑子里有点乱,心里还有些紧张,但不可忽略的还有一份激动。他打开手机看着上面付雅的照片,心里想着:如果你在我身边,是会阻止我,还是会支持我?我想找到杀了你的凶手;我想给像王磊那样的孩子一个晴朗的天;我想为了这个世界能少一克毒品像你那样奋斗一把。不管是死是活。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吧嗒吧嗒的声音,没有穿鞋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发出来的清浅动静还是引起了宇文良的注意。他扭头,看到一脸纠结的王磊抱着小毯子站在床边,小脸通红通红的。
“怎么了?”宇文良问道。
“那个,沙发。有点,软。我、我、想、我想跟,跟你、跟你一起睡。”
这小子。宇文良哭笑不得地让了点地方出来,招呼王磊上床。王磊好像干了什么很丢人的事一样,跳上床就用毯子蒙了头,卷曲着身子依偎在宇文良旁边。宇文良拍拍他:“往这边点,后面的墙凉。”
毯子里的孩子挪了挪,偷偷地把手伸出来搂着宇文良的胳膊,呼呼睡去。
第二天上午。坐在办公室里,韩楚东低着头喊了一声“进来”房门应声打开,宇文良走到他面前,说是来报道的。韩楚东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色看着宇文良:“先把解密的步骤说清楚。然后我们再说你的任务。”
想也是这么回事。宇文良松了松肩膀,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边写边说:“你看第一个逗号前面的话一共有七个字,按照拼音表数下去,第七个字母就是‘g’;逗号后面这句‘三七粉’是代表三和七相乘,所得的数是二十一,拼音表上第二十一个字母是‘u’。”
接下来的“五四青年”也要相乘,所得数字是二十,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