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卫生间内,罗小雅、时骏和那个中年男子面面相觑。时骏不在乎那些要让他负责的家伙,向中年男子询问:“先生怎么称呼?”

“梁正。”

“梁先生,你能确定他是死于食物中毒吗?”

“不能完全确定。”梁正蹙眉摇头,甩甩被烫伤的手。好像疼劲上来了,他走到水台前打开水龙头冲洗着伤处。

时骏给罗小雅使个眼神,那意思是——你也过去帮帮忙。

在罗小雅走过去的时候,梁正边冲手边说:“他有呕吐和腹痛现象,看上去像是食物中毒,但是食物中毒很少会导致快速死亡。”

这个看法和时骏是一样的。在时骏看来,严峰的死过于蹊跷,横看竖看都有不少猫腻。

罗小雅的神色看上去比时骏的还要疑惑,见梁正洗好了手,递过去一张纸巾,自己也就着没关的水冲了几下。随即,她试探性地问梁正:“如果他对某种食物过敏却未能危及生命,恰巧……恰巧受到外力的……”

时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到她满是愧意的脸无所谓地耸耸肩:“就是说,我刚才殴打死者会不会雪上加霜?”

对于这个问题,梁正想了想才回答:“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你打中了他的肝脏或者是肾脏,还是会产生突变的情况。不过,这要等检查过尸体以后才能完全确定。”

梁正的回答虽然有些含糊,但却说明了严峰的死很可能与时骏有关。所以,罗小雅很着急,而时骏本人却勾起嘴角一笑:“这才有劲嘛。”说完,他绕过尸体走到门口,打开门大声问外面的老板,“警察说多久能到?”

老板那动静差点没哭出来,苦哈哈地说:“堵车啊,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够了!时骏回过头来看着地面上的尸体,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

在老板眼里,这几个人都好奇怪,时骏一直在尸体前面做些奇怪的事情。梁正一样奇怪,和时骏二人带着从后厨摸出来的一次性手套在尸体上摸来摸去,老板再傻也觉得这似乎跟警方的工作有关,正想询问一番,忽听身边的罗小雅说:“我去看看死者吃过的东西。”

时骏也没回答,继续埋头检查尸体。这时候,他发现死者严峰身上有不少伤痕,看颜色似乎已经很久了。让时骏感兴趣的是其中一个靠近左肩的伤痕呈圆形,比大拇指的指甲略大些,颜色也较周围的肤色浅些。时骏皱皱眉,没言语,目光落在梁正的双手上。

只见梁正单手抚在尸体的肝脏部位上面,轻轻按压着。随后,又掀开死者的眼皮近距离观察,他说:“我不是法医,这里也没有什么设备,我顶多只能做些基本的检查。“

“没关系,看出什么就说。”

“这个人常年饮酒肝脏不好,身材很肥胖而导致血脂偏高。我想他应该患有很长时间的脂肪肝和高血压。”

“这些能跟食物中毒扯上关系吗?”

梁正摇摇头:“不好说。我需要知道他都吃过什么。”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时骏起了身,瞄了眼满脸疑惑的老板,微笑道:“麻烦你再叫进来一个人。”说罢,又低下头,“梁先生,能不能请你现在就去看看死者吃过的东西?”

很显然,梁正对时骏产生了某种程度的疑问。时骏摆摆手说:“我毕业于国家刑警学院。”

老板恍然大悟,连忙说请警察先生多多费心,同时又在心中默默想,是警察你还打人?而梁正听了,只是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时骏再次看时间,已经到了18:40。他让老板把房门关好之后,立刻捧起死者的头部,撬开他的嘴巴,凑过去闻了闻,把一旁看着的两个人恶心得够呛。

检查过死者口腔后,时骏微微蹙眉,并问后进来的服务员:“死者几点到的?在他之前和之后都是谁?”

服务员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这位先生大概是下午15:30左右来的,在他之前是九号桌,就是那对情侣前后不会相差十分钟吧。快到16:30您那位带着小姑娘的朋友才进来。”

时骏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说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案,那唯一有机会的只能是九号桌的情侣还有饭店的服务人员。想罢,时骏又问:“死者经常来吗?”

“这一周来过四次了,跟我们也算熟悉。”

“之前那几次有没有跟谁发生过冲突?”

老板和服务员相互看了看,都摇摇头。于是,时骏再问:“今天跟他来的人里面有没有在前几次也同行的?”

老板与服务员继续摇头。

“今天来的时候死者有没有自带什么酒水?”

老板和服务员还是摇头。

“我说,你们除了摇头还会点别的吗?”

这回可好,二人连头都不摇了,呆呆地看着时骏。时骏苦笑一记,叮嘱道:“把房门锁上,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当三人离开卫生间回到饭店餐厅的时候,时骏看到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议论着。死者严峰的同伴们用憎恶的目光紧盯着他,他也不在乎,大大方方朝着正在检查死者那桌食物的罗小雅走去。时骏观察了坐在九号桌的那对情侣。男的二十多岁,白白净净,女的年纪也不大,穿着打扮时尚前卫弥补了她相貌平平的不足。情侣发现时骏的目光看过来,也好奇地看着他。在他们的目光中时骏看不到一丝异样。随转过头来发现两个女服务员正抱着彤彤坐在吧台里,彤彤很乖巧,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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