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烛光明亮,暖意绵绵的寝宫内静寂无声。
辽皇泪眼婆娑着抚摸着美人图上提着灯笼的女子,俊朗的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容。
“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啊。”喜公公挑了挑烛芯,烛光微微跃动,寝宫内有,明亮了许多。
“喜公公,你瞧,净月的画工真是越来越细致了。”辽皇淡淡地笑道。
“是啊,净月皇后将皇上的背影刻画得真是栩栩如生。”喜公公抿着嘴,“老天真的开眼了,当年冷宫的那场火着得蹊跷,大火过后,皇上曾经在冷宫内找寻净月皇后的尸骨,却一无所获,却意外发现了猛火油的痕迹,皇上便顺手推舟,为净月皇后修建陵墓,暗中派了无数的暗人,寻找净月皇后的下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无所获,但皇上从未放弃过,没想到真的得到了回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哎。”辽皇抬起头,双眸微微泛红,“真的好难,当年朕派出的所有暗人都没有净月的任何消息,只有派往南朝的唐侍卫,查到了净月的蛛丝马迹,随后,唐侍卫的身份竟然被南朝皇帝发现,唐家满门被斩。”
“不对啊,皇上。”喜公公惊愕,“唐侍卫十五年前便没有音讯,但皇上花重金在南朝打造的棋局山庄,不是依然有人吗?而且水流云在每年都有棋局大赛呀,老奴还以为,皇上重新布局,更换了暗人。”
“唐侍卫对朕忠心耿耿,朕怎能更换暗人,是南朝的皇帝,他虽然查出棋局山庄是朕修建的,却不知道朕的用意,他杀了唐侍卫,命一位姓宁的侍卫,继续住在棋局山庄,随时查看朕的动静,他却不知道,朕对唐侍卫的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寻净月的下落,根本无意其他,那位宁庄主在棋局山庄蛰伏了十余年,一无所获,更没有解开水流云在的秘密。”辽皇缓缓道出陈年往事,“更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唐侍卫的后人和宁庄主的后人,竟然演绎了一出情仇爱恨的好戏,恰巧被方正和秦锦绣一一解开,他们解开了水流云在的秘密,拿走这张,朕亲手画的美人图。”
“是啊,净月皇后的字画是皇上手把手教授的,这美人图,皇上和净月皇后不知道画了多少遍,皇上画女子,净月皇后画男子,两张画合二为一,衔接无缝,丝毫看不出是两人所作,更别提什么破绽了。”喜公公喜极而泣,“老奴还记得,当年皇上教授净月皇后字画时曾经说过,画画,并不在画,而是在心,只有画心,才能画画,才能将神韵刻入在画中,皇上瞧……”
喜公公指向美人图中的翩翩公子,“净月皇后离开皇上,离开大辽,深陷困境,还能将画出如此的神韵,与皇上的半张画,合二为一,看不出一丝破绽,说明,净月皇后还是爱着皇上的,她心里也思念着皇上。”
“可是,净月死了,朕再也见不到她了。”辽皇的眼里满是落寞,“朕早就做好了准备,早就知道净月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但只要她没有死在那场冷宫大火里,朕就满足了,如若净月真的葬身火海,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皇上也该放下心结。”喜公公为辽皇添了杯热茶,“皇上还是保重龙体为上策。”
“是啊,冥冥之中,真的有缘分。”辽皇感叹,“净月此时一定是躲在暗处,取笑朕,朕真的好笨,兜兜圈圈,辗转多年,一个死结,今日终于得以解开。好,真的很好。”
“老奴也为皇上高兴。”喜公公俯身附和道。
主仆二人的脸上都挂着浓浓地笑意。
许久,喜公公试探地问道:“皇上是不是要将公主留下啊。”
“嗯。”辽皇顿了顿,喃喃自语,“公主?”
“是啊,看着这美人图,还有秦姑娘随身佩戴的小玉壶,那个玉壶可是皇上亲手为净月皇后雕琢的,为此皇上的手还磨出了茧子,所以秦姑娘一定是皇上和净月皇后的女儿,也就是大辽唯一的公主啊。”喜公公跪倒在地,“恭喜皇上,大辽有后了,大辽出了位聪慧伶俐、温柔可人的公主啊。”
“哈哈。”辽皇想到秦锦绣俏丽可爱的模样,也情不自禁的朗朗大笑。
“哎呀,皇上别光顾高兴啊,若是再拿不定主意,公主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喜公公焦虑地说:“都怪老奴眼拙,早就应该看出秦姑娘就是公主,如今一看,秦姑娘的眉目清秀,性情开朗,和净月皇后年轻时是一模一样,老奴真是罪过。”
“这怎么能怪你,朕不是也没有看出来吗?”辽皇沉重地说:“朕从未想过净月竟然怀了朕的骨肉,朕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朕真是对不住她啊。”
“皇上当时几次想闯入冷宫见净月皇后,净月皇后闭门不见,甚至以死相逼,想来净月皇后也是存心隐瞒皇上的。”喜公公轻声劝慰,“事情已经过去,还是请皇上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多想想以后。”
“以后?”辽皇眸光闪烁,深如沉墨,“当日,李嬷嬷在窑厂曾经亲耳告诉朕,净月死了,而且净月是带着朕的骨肉一同死去的,朕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等待了多年,朕不信,朕不信净月如此狠心,真的不管朕了,苍天待朕果然不薄,哈哈。”
辽皇盯着美人图,“真是峰回路转,处处逢春,朕好高兴,好高兴。”
“皇上等了这么年,为了净月皇后,遣送了宫中所有的嫔妃,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喜公公赞誉地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