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采蝶轩内.
蝶君的脸上痒得不行.她不停地抓着.等到脸上的痒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又觉得脖子也痒得厉害.于是又去抓挠项颈.不一会儿.一条条红艳艳的抓痕就布满了蝶君白皙细嫩的皮肤.
“我的天呐.姐姐你快别抓了.在这样下去就要破相了.”香君按住蝶君的手.不让她碰自己的脸.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两天脸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发痒.而且好像越來越严重了.”起初蝶君也沒当回事儿.但是今天实在是太痒了.她有些受不了了.
“我去给姐姐请太医來瞧瞧吧.看样子像是过敏了.”香君正要去请太医.却被蝶君拉住了.
“不要麻烦太医了.大概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过敏了.你去帮我拿些药膏涂一下就好了.”蝶君不想为这点小事搞得兴师动众的.
“那怎么行.万一严重了怎么办.”香君知道她担心什么.自从圣驾离京.沒了皇帝庇护的她们首当其冲成为后宫众人欺侮的对象.连下人对她们也不怎么上心了.更何况是太医院那群迎高踩低的势利眼.
“不会的.如果涂上药膏还不见效.明天再请太医也不迟啊.”最后蝶君总算是劝服了香君.沒有再提请太医的事儿.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她们想得那么简单.
用药后的第二天.蝶君并沒有感觉好转.脸上依然是瘙痒难耐.并且还伴有红肿症状.蝶君怕香君担心.并沒有把真实情况告知.而是继续徒劳地涂着药膏.夜里痒得难受时.蝶君便忍不住上手抓.结果脸上被抓破了也不自知.
第三天晨起照镜子时.蝶君被自己的样貌吓了一跳.昨夜被抓破的伤口非但沒有结痂.反而出现了溃烂的趋势.这下蝶君坐不住了.
“香君.香君.我的脸……我的脸.”蝶君惊声尖叫.
听到动静的香君立马冲到蝶君屋里.当场也是被蝶君伤痕累累的脸吓得不轻.
“不行.我这就去请太医.姐姐你等着.”香君二话不说.一路狂奔去了太医院.
进來太医署.只见零星的几名太医都懒散地窝在椅子里.有的甚至还悠闲地将双腿交叠着放到了桌上.
香君也顾不了那么多.直奔着一个离她最近的太医跑过去.扯着他的衣袖就要往外拉.
“哎哎哎.哪儿來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有这么跟本官拉拉扯扯的吗.快放开、放开.”孙太医不耐烦地推掉那双扯着他的素手.
“大人.我求求你快跟我走吧.我家小主的病等不得啊.”香君急得头顶冒汗.眼泪也快要逼出來了.
“哪宫的小主啊.什么症状.你简单描述一下.本官得先记个档.”孙太医不紧不慢地翻开记录册.香君一边言简意赅地描述.孙太医一边迅速地记录下來.
好不容易等孙太医录入好了.香君便急不可耐地拉上他欲走.而孙太医却又轻松地坐回了原处.香君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质问:“你这是干嘛.还不快跟我去采蝶轩救人.”
“吵嚷什么.蝶美人的症状分明就是过敏了.擦些药就好了.那边的柜子里有一瓶‘玉露霜’.你拿去给你主子擦上就好了.”话毕还做了一个“别來烦我”的手势.
香君跑去拿了玉露霜.打开嗅了嗅味道.这分明跟蝶君自己用的那个药膏差不多.根本就不顶用啊.
“太医.这个不行啊.我家小主已经用过药膏了.完全不管用.现在脸上的伤口都红肿溃烂了.你必须得亲自去看看.”香君求了又求.只差给他下跪了.
“你这丫头.真是麻烦.罢了罢了.本官就随你走一趟吧.”孙太医嫌弃着嘟嘟囔囔地收拾了医箱跟着香君去了.
香君大喜过望.简直对孙太医感激涕零.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个孙太医早就是慕竹买通过的人了.
齐州行宫.嫣蕉馆.
昨日罗依依向各位小主递上了帖子.今日午时于她所居的嫣蕉馆内设宴款待大家.其目的有二.一则特地为前几天发生的不愉快向睿嫔道歉;二则可以增进后宫姐妹之间的情谊.
拿到帖子的妃嫔.除了主角邓箬璇.其他人都欣然应允.邓箬璇才不相信罗依依邀请自己是为了赔罪.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她本欲拒绝.但得知受邀的人中不乏比她地位高的昭仪和妃子.她初來乍到的.姿态不宜摆得过高.于是只有违心答应赴宴.
午时不到.嫣人都已到齐.
“既然姐妹们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宴吧.恪妃、恬昭仪二位姐姐看如何.”罗依依先行请示席中位分最高的洛紫霄和李姝恬.
李姝恬正欲同意.洛紫霄先她一步开口:“那便开宴吧.”语气虽然不是高高在上.却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來.李姝恬顿时沒了再说话的yu.只是简单地朝罗依依点了一下头.
罗依依给挽辛比了个手势.挽辛朝门外喊了一声:“传菜.”不多一会儿.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就陆续上桌了.
菜一上齐.罗依依便热情地支使着布菜侍女小惜为每个妃嫔夹菜.
“大家尝尝这道驴肉烧麦.听说可是齐州的特色小吃呢.”罗依依朝布菜的小惜使了个眼色.小惜作势就要给邓箬璇夹烧麦.
邓箬璇厌恶地挡住侍女.假装客气道:“不必了.谦贵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从小便吃不得腥味重的驴肉.实在不好意思.只能辜负这道美食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小惜快别给睿嫔夹带驴肉的菜了.一会儿布菜的时候也注意些.”小惜颔首领命.将那个原本要夹给邓箬璇的“解药”放到了江莲嬅的碟子里.罗依依满意地点点头.亲自盛了一碗杂菌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