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默生上了车,坐在高级皮座上,手放在方向盘上,面容在痛苦中渐渐扭曲,眼眸里堆满了腐烂的绝望。(
“嘀嘀——”
杜默生用力狠狠的拍打了几下方向盘,尖锐的喇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惊异的看着杜默生的车子,他们只是看到他的失控,却又怎知道他心里是藏着多么深的痛苦啊,他缓缓的闭上双眼,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上,好累!好辛苦!好难过!
以前他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倒自己的,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它顶回去,可是,杜默生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现在,他才清楚的认识到,他什么也不是,甚至连最普通的人也比不上,至少,他们还可以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而他呢?拥有什么呢?他拥有的,不真的是他的,不过是因为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父亲,他可以给他,自然也可以收回!
这就是为什么他每次见到连宇凡,心里都微微的不快的原因吧,他嫉妒他,嫉妒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将汇丰集团推上了全国闻名企业的行列,而他,却还是像温室中的花朵,只是遵循着父亲的教导,一步一步,安全又稳健的前行着,就凭这一点,他远远比不上连宇凡,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难怪,他会输给他了,就连心爱的女人也被他抢了去,杜默生深吸口气,连宇凡,早晚有一天,我定会比你还强大!早晚有一天,我会从你的身边,将她夺回来!
杜默生的嘴角重新勾起了自信的笑容,眼眸里是燃烧着的满满的昂扬斗志。
黑暗笼罩的城市,会有谁躲在被窝里,品尝着悲伤的眼泪呢?
“羽凡,喝杯热茶吧,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安锦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她心疼的看着,一下班就钻进书房里,面色分外苍白的连宇凡。
连宇凡低着头,脸庞隐在灯光下,看不清表情如何,他动也未动,看也未看安锦一眼,像是一个没有情感,冰冷的木偶。
书桌上还是整洁干净的样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
安锦蹙着眉头,神情担忧不已,疑虑的望着连宇凡独自陷入黑暗寒冷中的连宇凡,他,到底是怎么了?
“羽凡?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跟我说说,我知道我不能帮你什么,至少让我一起分担你的悲伤啊,“安锦蹲下来,望着连宇凡苍白削瘦的脸庞,善解人意的说道。
“你真的要分担?“连宇凡听了安锦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的抬起眼眸,睨着安锦说道,只是这声音分外冷漠和阴戾。
安锦看着连宇凡带着冰冷嘲弄和巨大愤怒的眸子,听着他几乎都能将她冻僵了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羽凡,你怎么,“安锦眨了眨眼睛,仍是不敢相信,此刻在她面前,眼神犹如寒冰刺骨,言语更是像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毫不留情的割着她脆弱心脏的人,会是那个疼她爱她视她如命的连宇凡?
“你看看这是什么?“连宇凡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将手中的一打照片愤然一甩,扔到了安锦的面前。
安锦浑身发颤,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啊!
安锦瞪着眼睛,双手颤抖着翻看着地上那一张张照片。
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如置冰窖,从脚底到发顶,没有一处不冷的发寒,冷的发抖,冷的发昏。
大脑被这惊骇炸的一片空白,心脏也支离破碎,鲜血淋漓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会发生的,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安锦有一瞬间想,这会不会只是一场幻觉呢!等她醒过来,一切又都是温暖的!美好的!
她不敢抬起眼睛,却又硬逼着自己迎上连宇凡冰冷愤怒的目光,无论何时,她都是如此的倔强啊!
“羽凡,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容秋,是容秋骗我。”
安锦拉着连宇凡的衣角,想解释清楚,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眶中蹦了出来,顺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缓缓滑落。
“解释?你不觉得解释这两个字太可笑了么?”
连宇凡甩开安锦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他愤怒狂躁的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摧毁的干净,什么都不留!干干净净!
“羽凡,你听我解释啊!你不能走!不可以走!你不能这么的残忍,连我的解释都不听一下就判我死刑!这不公平!”
安锦忙追了上去,抱住连宇凡的手臂,哭着哀求道,她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打算无论怎样都不会放开。
“松手!”
连宇凡眉宇间的阴戾之气越来越重,好像是又变回了没有爱上安锦之前的那个可怖阴狠的男人。
“不放!你不听我解释,我死都不会放手的!羽凡,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求你了!听我解释吧。”
安锦望着连宇凡阴冷苍白的脸庞,泪流满面的一遍又一遍的恳求着。
“我再说一遍!松手!”
连宇凡抿着唇,眼眸里的怒火几乎泛滥成灾!
“不放!”
安锦倔强的回应道,她不想放手,不能放手!她害怕,万一放了手,就再也握不到他的温暖了。
熊熊怒火涌上了连宇凡的心头,他想也没想,就奋力的甩开了安锦!他没想到,这一甩,竟铸成了一个用一生都难以挽回的大错!
“啊!“这巨大的力道,让安锦本来就不稳的身形,更是难以支撑,她一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