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夏木在一片酸疼中醒来,她裹着被褥就呆愣在牀上,脑海里却是想起了昨晚,那似乎已经无法用疯狂来形容。
此时,她亦是听见了浴室里传来了水声,然后没过多久,那水声就没有了。
许夏木知晓是温隽凉已经洗好澡……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却不敢去面对他,便连忙钻入了被褥里,开始假寐。
这样的清晨实在太过尴尬,毕竟有三年未曾——
虽然闭着眼,但是许夏木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慢慢朝着她逼近……
这样一种慢慢的靠近,像是一场时光之旅。他们穿越了陆地上的风雨飘摇,又像是穿越了星河系一般,他们或许渺小却也伟大。明明之前似乎觉得两人已经毫无可能,可眼下又是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许夏木不知道,但是无疑可以确定的是,他在她身边。
不再那么遥不可及,难以观望。
许夏木闭着眼,但是她感觉到他来到了牀畔,她在黑暗中亦是可以描绘出他的眉眼来,是淡而浓烈,更像是一杯化不开的葡萄美酒。想到这,她不自觉的慢慢扬起了嘴角来,可是一想到她现在正在假寐,那扬到半路的嘴角便又立刻垮了下去。
这一幕便是那么不巧的落入了某人眼里,他没戴眼镜的眉眼此时好看的就像是雾里看花般的美……
他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上了一半的清水,水的温度不冷不热,非常适中。他蹲下身,将手里干净的毛巾浸泡在里面,然后拧干,随即他又是站起了身来,弯下了腰身……
同样是在黑暗里,许夏木感觉到他起身从牀般离开,然后走近了浴室。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来,可是一睁开便是感觉到什么一样,那脸瞬间炸红。
此时,温隽凉已经从浴室里折回,他就坐在了牀畔,盯着一脸浅笑的女人在瞧。她的面容此时跟房间的阳光融合,本来皮肤就白,现在看上去更是白的近乎通透,就像是那一次,他们在虞城度假村的那一日清晨一样。
不,不一样!
那时候他默默起身离开了她,而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完全不一样。
温隽凉伸手去拍了拍白中带粉的脸颊,轻声笑道:“小东西,还要假睡多久?再不起来,太阳真要晒屁股了。”
许夏木嘴角一弯,嬉皮笑脸的睁开了眼睛,一睁开便是瞧见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毫无任何修饰,因为刚洗碗澡,短黑的头发还未干,那面容俊亦儒雅,俨然一副出尘的绝色美男图,一个恍惚,便是有点看痴。
许夏木素来不是什么花痴的那种类型,但是每次只要一端详他,她就会觉得其实她骨子里可能就有一种花痴的本性在。
伸了一个懒腰,许夏木还是不怎么想起牀,主要是昨晚她实在是太累,太累。
但是,反观那个始作俑者似乎却是格外的神清气爽。
真是有点不公平!
此时的许夏木头发有点凌乱,身上就更不用说了,那脖子里更是有着几处深色的印迹,似乎此时都在控诉着某人昨晚的“暴行”。
这些印迹某人当人也是瞧见了,他脸上的神情亦是闪过了一丝尴尬,然后在许夏木完全处于呆愣的状况下,说:“抱歉,昨晚没节制好,有没有弄疼你?”
虽然许夏木没怎么听清温隽凉嘴里的话,但是她是莫名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么说,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懒洋洋的从牀上起身,却是又像是一只无尾熊一样的钻进了某人怀里,在她躲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亦是连忙将被褥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裹住。
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是也不能由着她这么任性胡来。
许夏木在温隽凉怀里找准了一个姿势,蹭了几下,然后搂着他的腰便是不动了。
就这样两人抱着静默了半晌后,她才缓缓开口,她说,“那次我从皇城将果儿接到我身边,果儿说要去公寓拿东西,所以我跟她一起进了公寓,然后我看见了那条被褥,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桔梗花的,我记得我没对任何人说过。”
温隽凉却是淡笑反问道:“那条被褥你看见了?”
许夏木说,“看见了,很漂亮。而且我带着果儿找到了那个姓唐的老奶奶,那个老奶奶还送给果儿一个她绣的荷包,她说一共有两个,另外一个她已经送人了。”
温隽凉眸光闪现出了一抹异样来,“是不是绣着一只蝴蝶的荷包?”
许夏木回忆道:“嗯,是有一只蝴蝶。”
温隽凉淡淡一笑,“那还真是果儿的幸运,据我所知那个荷包被许多收藏家看重,想要跟唐老夫人重金买下予以收藏,她都一一拒绝。她竟然就平白无故的送给了果儿,还真是她怠!
“啊!那个荷包这么值钱啊?”许夏木满是惊讶的问道,“好像看上去除了精致一点外,似乎跟普通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温隽凉却道:“如果真是我说的那个荷包,那绝对不会跟普通的荷包一样。”
忽然间,许夏木发现,他们的谈话内容似乎又绕到别的地方去了,好像只要每次跟他一说话,永远都会偏离主体,刚才明明是她在问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桔梗花……
许夏木半扬起了身子来,仅是揪着他的前襟,便是开始了属于她的逼问方式,“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桔梗花,嗯?你快说……”
温隽凉垂首,那唇几乎便是印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