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快要窒息时,他退开,挑起了她的下颚,再次逼问,“说了没?”
许夏木凝眸迎视,毅然的摇头,“没说。”
话音刚落,是他比上次更加的霸道张狂。
到底是谁的呼吸乱了谁的。
到底是谁的情愫迷了谁的。
此时,却是难以分清。
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道:“说了没?”
又是同样的问题……
让许夏木想起那次宿城,在酒店阳台,他亦是如此,一再逼问着她同一个问题,似乎非要在她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如此变态的执拗。
此时,她却是累了,一天工作下来,她已经无心再玩这样的游戏……
她侧过身,主动搂住了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是他身上的炽热灼了她的脸颊,不烫,却暖心,所以她幽幽的说了一句,“阿衍,我好累,我想回家。”
半个月的时间,许夏木一直处于早出晚归的状态,原本早上是她自己开车去的公司,但是因为这些天来虞城一直下着延绵不断的雪,或大或小,路上都是积雪,电视里时不时会出现两车相撞的情形,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
后来,温隽凉下达了命令,如“暴君”一般的不容人违抗,在雪停下前不准她自己开车去上班……
理由也是相当的冠冕堂皇,因为她的车技太差,他不怕她被别的车撞了,也会怕直接去撞别人。
许夏木拗不过,所以只能答应。
所以半个月下来,都是温隽凉一早就送她去上班,下班再去接。
顾瞳有一次在许夏木面前这么说,“许总,你真是人生大赢家,温总好疼你哦!”
许夏木当时的心情,是“呵呵”一笑。
原来人生大赢家这么好当啊,只要让大名鼎鼎的温总每天接送上下班就可以了……
这半个月来,许夏木和温隽凉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生活中最为细枝末节的地方,他们都在渐渐磨合。比如说,许夏木睡相比较差,睡到半夜就喜欢踢被子,所以某人就养成了半夜里总会醒一次,帮身边的人盖被子。
再比如,如果那天两人都没加班,回温园的时间比较早,吃完晚饭后,恰好温隽凉亦没有公事去书房处理,他就会在房间,在一方椅凳上,捧起那本《战争与和平》,而,许夏木就窝在沙发里,看她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温馨。
再比如,偶尔晚饭完后,时间尚早,他会牵着她手到温园的后花园内坐一会,两人披着一条毯子,许夏木手里捧着一杯暖茶……
只是,这样的平静却在一月的月底被打破。
温隽凉载着许夏木到达仁广医院时,是陆允辰一路将他们领到了重症监护室。那时,病房外苏迎青与许欢雅早已站在那,苏迎青已经哭的不成人形,而许欢雅在看到许夏木与温隽凉,却是满眼的恨意。
比上次更加浓烈的恨意。
许夏木被温隽凉扶到一旁的椅凳上,他温柔的将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撩向了她的耳后,又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要怕,我去去就来……”
许夏木握着他的手,却是紧了几分,后来才慢慢的松开,说,“好。”
回廊处,陆允辰似乎是头一次在温隽凉面前显得有点烦躁,他捋了捋他的头发,才开了腔,“送来的时候人就剩一口气,能抢救过来已经不容易,但现在也只是靠机器维持生命体征,意识已经不清晰,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已经到了肝癌晚期,我调取了他之前的病历,发现在三年前就已经在我们医院查出这种病,但是……他似乎一直没跟进。”
听到这,温隽凉却是一怔,深邃的眸光微动,“你是说他知道得了这种病,却不曾干预?”
“对,三年前那时候还是早期,若是马上干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少能再活个十年或者十五年或者更久……但是他什么都不错,这种一心求死的病人,就算再发达医学,医术再高的医生都很难救治。”陆允辰这么说,那俊颜却是显得落幕了,作为一个医生碰上这种病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隽凉此时却是站定,双手负在身后,看向了医院那的树木,眸光悠远而绵长,开口道:“还能活多久?”
“本来肝癌晚期也没那么快,但是偏偏还遇上了车祸,此时脾脏也已经破裂,还有好几处肋骨断裂,已经撑不了多久,现在躺在那也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