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浅倒是真心实打实的不以为然,他的确是没觉着自己多说了什么。他君墨浅是什么人,但凡是不能说的,自己岂会真的开口。且不论这一点,就是那温孤翊柒的性子,也不会问出什么不能说的问题。
君墨浅先前倒是真和温孤翊柒说过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话,但至此之后,温孤翊柒却没怎么问过关于落羽苑的事。这虽然是在君墨浅的预料之中,但也着实让他有些无奈。
这简直就像是,美食佳肴都已经端上了桌,愣是没有人动筷子一般。君墨浅自然是不会主动开口让温孤翊柒问自己,但到底还是心中有些计较的。
“不用这么紧张。”君墨浅看了眼周芷茗,自然也知道周芷茗担心的是谁,微微叹了口气之后才缓缓开口,“芷茗,我心中有数。”
周芷茗撇了撇嘴,平日里要是君墨浅说一句“心中有数”,周芷茗定然是不会再有什么计较了,只是这次君墨浅所说的有数,还指不定是不是真的有数。他们家这位头,一遇到关于温孤翊柒的事情,总能把有数变成没数。
“怎还不信我了?”君墨浅看了眼周芷茗的表情,料想是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那番说辞,这下倒是让他有些为难起来。说起来,周芷茗不信自己的说辞还真是难得一见,他叹了口气,“小柒她也有数。”没办法,君墨浅只好又说出了一句话。
“这倒是。”周芷茗愣了愣,继而想了想温孤翊柒近些日子会和君墨浅聊起的事情,也是一阵了然。温孤翊柒这个人但凡自己没有完全信任对方,就连对方的事情也是不会多做过问的。大抵是她相信,出事的永远都是多管闲事的。
“你倒是信她不信我。”君墨浅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句话就让周芷茗应下了,一开始还料想要再多费一番口舌,谁成想,这周芷茗竟是听了这句话就不再追问了。
“这不是信她。”周芷茗摇了摇头,也不恼,走到君墨浅边上,“只是她身为长公主,现在又是个郡主,规矩总还是有的。”这话说的也没什么敬重之意,若是温孤翊柒在这听到,指不定还以为周芷茗在损自己。
“芷茗,你就说她教养好,不会多过问他人不想触及的问题就行。”君墨浅摇了摇头,倒也是有些无奈。这周芷茗虽然解读自己的话有一套,但轮到他自己表达的时候倒是会得罪人。之前百里聆空就曾经说过,这周芷茗说得罪人的话特别厉害,但要是让他真心实意夸人两句,怕是只有让他夸君墨浅了。“不知道的,还只当你在嘲讽呢。”
“我哪里敢。”周芷茗笑了笑,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话,倒也觉着不太妥,便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么个说话习惯。”
“得亏了我知道。”君墨浅点点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弟了,要是这点事情都不知道,那也就白处了。
“不过,温孤的确不是会轻易问别人事情的人。”周芷茗点点头,话题便不再继续在这了,“墨浅,依你所见,你觉得采莲比武大致会在何时?”
这些日子下来了,居然还没有看到采莲亭的采莲比武的彩头。往年这采莲比武该是已经办起来了,今年,这眼下都要抵着年关了,居然还没见着彩头,倒也是让人奇怪。
“该来的人还没来齐,着急什么。”君墨浅瞥了一眼窗外,很显然是看了眼采莲亭的方向。也不知是谁在采莲亭点了灯,每晚每晚都有灯火在采莲亭中亮着,让即使隔了很远的人,也能看清采莲亭中究竟有没有人。
“你是说,东家在等人?”周芷茗也顺着君墨浅的眼神的方向看过去,瞧见采莲亭并没有什么异样,就又把目光转了回来。他这句东家,自然说的是在采莲亭中放采莲比武的彩头的人。
“应该是了。”君墨浅应了一声,目光并没有离开采莲亭。这冬日虽然冷,但这湖边竟还有那么多人在候着,也不知道是那些势力的,派了人这么在旁边候着。
“那些人要调查一下是哪些势力么?”周芷茗也瞥了眼那湖边的人,顺口就问了一句。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湖边有人看着,这并不奇怪,年年都有这种人的存在,也不是今年才出现。
但,不管有多少人在湖边看着,这摆放彩头的人终究是没有被人看到过。
“不必。”君墨浅摆了摆手,会派人在湖边候着的,都不是些值得注意的势力,不问
也罢。“我只是想着,尘桐这小子要是来了,会不会也去湖边守着。”像是已经肯定了尘桐的作为一般,君墨浅竟还无奈的笑了笑。
“他啊。”周芷茗听闻君墨浅竟是在想这个问题,也是跟着附和了一般,“依他的小孩子脾性,应该会。”
“三怪是不是已经进了城?”君墨浅也点了点头,想了想,才把话题绕到了这个点。
“北山三怪?”周芷茗想了想,“大抵是进了。也没人刻意去盯着,总之纳兰清语没到之前,这三个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既然已经知道北山三怪是隶属迟坤国的,那么自然是要听从这次前来的纳兰清语的吩咐的。此时纳兰清语还未抵达,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他们三人倒也真肯归顺了迟坤国。”君墨浅笑了笑,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就仿佛这北山三怪就算要翻出大浪也与自己无关一样。
“咦?你先前没想到这茬么?”周芷茗倒也是有些讶异,先前听君墨浅说北山三怪是夙玖的人,还以为虽然是他推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