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公子,君皇有请。”吊着嗓子的公公的声音让背对着门看向窗外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但也只是轻轻的,只一瞬就恢复了平静,缓缓转过头。
“知道了,下去吧。”男子微微摇了摇头,整理了下衣服走去。
这时才是真正的能看清男子的容貌,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也没有什么明艳的表情,却生生让人觉得移不开视线。若是能有一种人看了就觉得清冷,那一定就是眼前的男子了。
明明就是深秋了,御花园的花却从来没有枯败过,毕竟是皇宫,奴婢们把花草都照料的很好。
“君墨浅见过吾皇。”这个叫君墨浅的男子只是微微的作了揖,并没有行大礼。
“墨浅啊,朕不是说了,免去一切礼仪,你与朕仅是友人,这有的没的的作揖就也省了吧。”这话无论是哪个做臣子的听了都会满心欢喜,接着诚惶诚恐的谢恩才是。偏偏眼前这个男子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就再没了下文。“墨浅啊,来陪朕下盘棋吧。”
“君墨浅棋艺不佳,怕是会扫了吾皇的兴致。”君墨浅只是淡淡的,从语气中也未曾听出丝毫的在意或是遗憾。
“是么?”冷祁挑了挑眉,“朕可是听皇儿说,墨浅棋艺了得,朕必是比不上的。”冷祁也不再等君墨浅回话,便率先坐下,看着君墨浅。
“父皇又在说儿臣什么?”忽然推门而入的是个棱角分明的男子,阳光下闪着光辉的笑着。
“青儿,朕在抱怨墨浅不陪朕下棋呢。”冷祁对冷玉青相当的疼爱,这种疼爱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冷玉青的母后是他最疼爱的君后,比如冷玉青是太子,比如冷玉青自小聪颖……“这不,刚给他说你跟朕提起过他棋艺了得。”
“是啊,墨浅。”冷玉青搭着对方的肩膀,“你就别谦虚了,快赔父皇杀一局,让父皇知道我们冷氏王朝也是有能人异士的。”
“会下个棋而已,算不得能人异士。”君墨浅看了看冷玉青,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淡淡的开口。
“君皇。”还没讨论出下棋是不是能人异士,门外的侍卫便开口打断了屋内的讨论。
“何事!”冷祁有些不满的开口,毕竟打断自己悠闲的时光,让自己难得的兴致瞬间不存在的声音自己怎么也不会柔声对待。
“禀君皇,有人在皇宫外……说……说……”外屋的侍卫忽然结结巴巴不敢开口。
“说什么!”冷祁猛地拉开门,看着跪在外面的侍卫,“他说了什么,你就说什么,朕赦你无罪。”
“谢君皇,外面有一女子,说是被君皇害的家破人亡的公主,君皇最好还是见一下她,否则她会让全天下知道君皇是多么无耻,卑鄙,奸诈。”侍卫一口气说完后,头仍是低的极低,毕竟这样的几句话,即使是被君皇说了赦免罪行,还是很让人胆战心惊的。
“朕就会会他。将他直接带来这!”冷祁一挥袖袍又走入房内。冷玉青赶紧使了个眼色给门外的侍卫,让侍卫先退下了。
“既然君皇有事,那墨浅……”君墨浅轻轻作了一揖,准备离场,却又被君皇的话打断。
“不用,墨浅就在这吧,一起看看来的是谁,会面结束了,我们也好继续下棋。”冷祁坐在主座上,并没有过多的愤怒的语气,而是平淡的好像等会见的是一个要来观棋的友人一样。
“好。”君墨浅点点头就也找了个位坐下喝茶,不再离开,只是淡淡的表情表示他对这样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冷君皇近来身体可安好?”侍卫还没来得及通报,就一女子兀自的进了屋,“本宫可是挂念的很。”
冷祁见了来人便做了个手势,让侍卫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是弟妹。”冷玉青有些惊讶来者,几乎是在看到来人的同时站起了身。
“本宫可无福消受,本宫只是个国破家亡的亡国公主而已。”温孤翊柒冷眼看了下冷玉青,又诧异的扫了一眼君墨浅,最终才定神在冷祁身上。
“是你啊……”冷祁眯了眯眼睛,“国都亡了还有什么公主之说。还本宫?这话传出去也不怕你们残存的国人笑话。”冷祁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温孤翊柒,便再不看他,“墨浅,来,与朕下棋。”冷祁,仿佛从来没有把温孤翊柒放在眼中一般。
“下棋本就是专心之事,君皇现在有事在身,这下棋还是免了吧。”君墨浅淡淡的开口,又浅浅的看了眼在审视自己的温孤翊柒。
“多年不见,冷君皇的雅兴倒是只增不减啊?”虽然有些讶异君墨浅对冷祁说话的态度,不过这冷祁本身就是个思维怪异的人,再加上这君墨浅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温孤翊柒也就没有深究。
“你们都下去吧。”冷祁深深的看了眼君墨浅,发现对方丝毫没有与自己对弈的兴致,便也扫了兴致。“包括你,温孤翊柒,朕自会找时间与你探讨探讨国恨家仇。”冷祁边往里屋走去边继续开口,“不过现在,朕乏了,你放心,朕定在三日内找你叙旧。”
“那……”温孤翊柒也并不是急于要结果的人,三年都忍了,又何必在乎这么短短的三天。“本宫就恭候大驾。”
的时候,正有侍卫来向冷玉青禀报了些事,冷玉青便先行离开了。
偌大的御花园,一个行走的少年与一个行走的少女,阳光好的有些许刺眼,却不足以温暖他们两之间仿佛存在的薄冰。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