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陆公公骑马追了上去。
破碎的风声中,陆公公不时鞭打着屁股下的马儿,追的靠近了些,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皇上,老奴还有一事不明。”
“吁——”慕煜嘞停,随着幽幽转圈的马儿回身面向陆公公,“你想问为何与玄‘女’提起那云婉?”
陆公公点头。
“不过是试探罢了。”慕煜眸光锐利,“在那番情形下,打着玄‘女’的名号是极易进城的。桐城戒严,若是作为一般人,怕也只能在那份求医的布告上做文章了。毕竟你我先前都想着要暴‘露’身份来着。后来用云婉的身份来试探,是求个万全。”
“怎么说?”陆公公仍是不明。
“若红衣人识得仙‘女’大人,那么其一,她可能是真的玄‘女’;其二,至少她们认识。这样一来,就算这玄‘女’不是真的玄‘女’,那么有了那云婉,自然也能寻得这人的踪迹。不是说有敌国‘奸’细么?”慕煜眉‘毛’一挑,没好气的看向身边恍然大悟的陆公公,道,“这下可以走了?”
陆公公忙不迭的点头,大呼,“皇上英明。”
而此刻被二人议论的红衣人,却左拐右拐,不是去寻那病重的慕子恒,而是直直的向着‘花’街柳巷的地方而去。最后在距离飘香楼不远的地方停下。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那周边围了很多的人,一看就是有事情发生了!
因着瘟疫,桐城飘香楼已经关闭许久。百姓也对寻欢作乐提不起什么兴致。要不是昨日里那传闻中的媚姑娘接客一事,怕是飘香楼直到今日都不会有什么人。
然而,围在‘门’口的,看起来均都不是客人。
红衣人跃上对侧的阁楼的屋顶,这才看清下面的情形。
有官兵守着‘门’口,而在围着的内圈,是跪了一地的楼里的姑娘们。
有腆着大肚子的为官者在大声训话,内容无非说出凶手云云。
果然是出事了!红衣人眸光低沉,这便向着身后一声,“青远。”
一黑衣人飘然而下,应声,“殿下。”
“去联络顾姨。”
命令一下,身后突然有了别的动静,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屋顶,现下齐刷刷多了好几人,可不正是顾妈妈、半夏一行。
“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们来。”顾妈妈说着,先一步跃下屋顶。
一行人跟着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绕行了许久,终于进了一处民居。刚一进去,只见院中一棵桂‘花’树,一方石桌。早有人候在这里准备了茶盏。
顾妈妈等见着红衣人落座,这才缓缓坐下,询问地开口,“殿下,说事情之前,您是不是该说说怎么这副装扮?”
红衣人摘下面纱,用那红纱蹭了蹭涂得厚厚的胭脂。
红衣人,是秦珏。
且说他去追逐那掳走云婧川的黑影。方向直直的向着城外而去,却在到了桐城外的一处树林后,突然没有了踪迹。
更邪‘门’的是,自从进了那树林,秦珏就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出去。
索‘性’便在树杈间过了一晚。
直到清晨时分,看见有一农夫扛着柴火在树林间穿梭,秦珏才知困境已解,这厢便想着,反正人已经没有下落,不如先回楼里问个清楚再做决定。
可行至城‘门’,才知已经戒严。而戒严的理由却是因为城内有人被烧死了,据说凶手是敌国‘奸’细。
不怪秦珏神经敏感,实在是楼里的那二人就是被诡异的火烧死的。加上那“敌国‘奸’细”一说,秦珏登时就坐不住了。
莫不是飘香楼被一窝端了吧?
虽然可以飞鸽传书,但是既然戒严,想必也会有专人猎杀信使。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是,城池戒严,却仍能进出自如的——秦珏最后发现了一张贴着“寻天下名医”的布告。一紧有些久远,秦珏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这便找了个老头,做了一场戏。
而扮作玄‘女’,无非也是一时的想法。
论当今世上的名医,玄机老人当属第一,他的孙‘女’玄‘女’怕是第二了。且这二人均有一个特点,就是鲜少在江湖走动。
扮作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不是秦珏的风格。尤其,有传言道,玄机老人已经作古。
所以就干脆扮成了玄‘女’。
可也没想到一时之意带进来的两个人,居然问他仙‘女’大人之事。还好当时找那老头时,老头多嘴一言问道玄‘女’的徒弟仙‘女’大人去了何地。
要不然——秦珏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而提起长平王,不过也是在来桐城的路上得了的消息。传言玄‘女’与长平王‘交’好,增加几分可信而已。
只是,现下,这都不是秦珏关注的问题。终于,在说完这一切后,秦珏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与大姑姑长相相同的‘女’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