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 。
过去的一夜,有人心伤,有人煎熬,还有人彻夜未眠。
而有人则被困在城外直至天明。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照上城头。候了一晚上的百姓见着过了时间却仍紧闭的城‘门’,终于,等待的烦躁全部化成了愤怒。
“青天无眼啊——这是要把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啊!仙‘女’大人这才离开一天,你们这些官兵就又把城‘门’关上了!分明就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一老者撒泼一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俯首顿哭。
“来人,把这小老儿拖下去!”领头的一身着重甲的男子横眉冷竖,看着身后有人开始行动,这才对着围了一圈的百姓语气稍缓,“详细情形,已经张贴在布告栏。各位父老乡亲自己去看就好。只是戒严两日,等抓到‘奸’细自然就会重新开放城‘门’!”
百姓闻言窃窃‘私’语,有极少的一部分涌到了布告栏那边。而在这个当儿,坐在地上的老者又出了幺蛾子。
原是卫兵听从命令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弄’到别处去。这老头却突然不干了,直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带着哭腔扑腾着,“大家快来看看啊,官兵不给人活路还要杀人啦!我不活啦!这是什么吃人的世道啊——”
这时在人群外围,有两个全身裹在披风中牵着马匹的男子,其一人突然小声开口对后面的一人道,“去看看。”
后一人低头应了,正待过去,然而那撒泼的老者突然如‘抽’风了一般,整个身体‘抽’搐着,眼皮外翻,口吐白沫,已是口不能言。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呼,“是疫病!疫病犯了!”
顿时,原本惊怔的人群一阵‘骚’‘乱’。有人提起衣襟‘蒙’在了脸上,还有人直接退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慌什么!”领头的兵士大喝一声,末了道,“不是有仙‘女’大人留下的‘药’么?赶紧喂他吃一些!”“谁知道是不是同一种疫病?仙‘女’大人又不在这里,谁能保证这疫病也是不传染的?再说,城外的‘药’早就没有了!现在又不开放城‘门’让我们进去,官兵见死不救啊!”人群中不知道哪个胆大的又喊了两声。
这番解释使得原本想要靠近的百姓又退开了些。领头的兵士无奈,又下令叫手下的‘侍’卫前去查看。
然而令下了,却无人前去。‘逼’得急了,有兵士跪地惴惴道,“大人,若不开了城‘门’叫他们进去?”
“‘混’账!”男子大喝,“若是新的疫病,放进去害的岂不是我满城的人?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也在城中!”
“我们保证进去不‘乱’跑,不会把疫病传给太子殿下的。请大人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吧……”有人跪了下来,哭天抢地。因着这一声,大批的百姓也都跪了下来,不住地哀求道,“大人,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还是之前的灰披风包裹的那人,见此情景,就要上前去。身后的随从慌忙附在那人身侧,小声劝阻,“老爷,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想必一定会开城‘门’的。您不要太忧心了。”
灰衣人驻足,隐在斗笠后的面容淡淡,只定定的望着,等待着事情的后续发展。
“大人,便开了城‘门’吧。”士兵也小声哀求。
领头的兵士眉目紧蹙,但沉‘吟’半响,最后还是道,“不可。这一人姓名焉能重的过我大盛储君!况且,某得了上面的命令,要死守这城‘门’。因而绝不会放一个人进去!”
灰衣人拳头紧握,当下暴怒道,“‘混’账——”
“这话倒是真真‘混’账的很!”红衣绝‘艳’,衣袂飘飞,一‘蒙’面红衣人自树梢飞落下来,巧笑嫣然,截了灰衣人的话头。
看身形是名高挑的‘女’子。
众人一时惊愣,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天仙?
“太子殿下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么?百姓都再三保证不会去‘骚’扰太子殿下,为何还不能放人进去就医了?”红衣人眉目冷冷的盯着领头的兵士,却是俯身,徒手给吐着白沫的老者口中塞了什么东西,又‘摸’出一块手巾细细将那些污秽物擦去。
未几,老者徐徐醒来,微睁开浑浊的双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周围。
“大伯可还有所不适?”红衣人温柔的将老者扶着坐了起来,柔声询问。
“倒是没有了。姑娘是……”
“生于荒野,怕是大伯并未听过小‘女’子的名号。倒是家祖名号更为响亮一些。”‘女’子似是不好意思一般的试探‘性’的问道,“家祖玄机老人,不知大伯可有听过?”
玄机老人?人群沸腾了!
玄机老人的孙‘女’不是只有一个么?前些日子分明有一个玄‘女’的,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红衣人一时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尴尬道,“原来大伯连家祖的名号都没有听过啊……那也罢了。您只要知道小‘女’子是一名医者就可以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姑娘家中可还有其他姐妹?”坐着的老者想了想,用手比划了几下,“就是比姑娘个子矮一些的,皮肤黑一些的,可有这样的一个姐姐?”
“没有啊……家父家母过世的早,只余了我一个。”红衣人似是狐疑,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玄机老人只有一个孙‘女’,那就肯定有一个人是假的了。”人群中有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