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父皇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公主么?那么,母妃怎能安然待在此处?方才这些人所言“救”又为何意,为什么会不能惊扰,否则“会没了性命”?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消息属实,那么父皇定然不会放过母妃的!慕倾城瞟过周围,视野中除了门前的这二人以外,便只有纷扬而至的大雪了。
说消息是假的的话,可那些脚印为何延伸到此处呢?并且,小院中分明也是有着杂乱的脚印的——看来,很多人来过,或者是,就在那屋子里!
莫不是,在那屋子中的人原本就是父皇吧?
慕倾城一惊,愈发站不住了!
若真的是这般,她却是得考虑该如何应对了。毕竟,若是就那么闯进去,怕是百害而无一利!
侍书知慕倾城是在担心澜妃的安危。眼神示意瘦小的男子继续守着,缓步迈下台阶,与慕倾城错身而过。
“娘娘无恙。公主若不嫌弃,可否一叙?”顿了顿,又像是怕慕倾城不去一般,附加了一句,“公主难道不想知道娘娘为何在此处么?”
慕倾城凝神细听,那木门之后却没有半分动静。最后不甘的望了一眼,还是转身跟上了前面的人。
没有动静,那么至少父皇不在这里,又得了这人的保证,说明母妃现在安好。虽然不知道父皇为什么没有追究,但兴许是其中有些误会呢?慕倾城边安慰着自己,跟着侍书绕到了后院。
雪花纷飞。月白衫的男子单伫立着,仿佛与天地融为一色。
其实不只是侍书,就是酆洛,很多的时候总是莫名给慕倾城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侍书站定,隔了不远审视般的望向了慕倾城,只道,“侍书冒昧,公主可知您寝宫有座与绝情殿一模一样的‘花亭’么?”
分明是简单的话语,正常的语气,可到了慕倾城的耳中竟像是魔音一般。
眼底一黑,慕倾城蓦地一阵眩晕。
“公主?”女子突然身形不稳,侍书跟着紧张不已。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搀扶一把的时候,女子放下了抚着额头的手,目光幽幽的望过来,却满是疑惑,“你如何会知道……‘花亭’的事情?还有,跟绝情殿一模一样,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不像是伪装,难道并没有告知这女子么?侍书思及那时澜妃不请而至的情形,眉目不可觉察的一皱。
“那么,公主可知,澜妃娘娘是从南秦出来的人?”侍书并不死心,继续追问。
头疼愈发重了些。慕倾城脑中很快的闪过一些片段,但是真正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却愈发模糊了一些。
慕倾城恍然意识到,此刻这男子提到的,或许与她消失的记忆有些关系。
“花亭”,“南秦”——这些字眼触及的时候,头疼欲裂。先前那人说,消除记忆是为了保护她。可若是因为与丑女人交好,又有些说不通。
会不会是,她知道了此刻这男子提到的母妃出自南秦的事情?然后为了防止酆洛把什么机密事件说出来,所以对酆洛动了手?
似乎也能说的过去。那么事实真相会是——
侍书叹口气,有些犹豫却仍旧坚持道,“此事本不能为公主所知。但澜妃娘娘进去之时,刻意嘱咐过,只道,若是公主前来,便易容了跟我们一道去南秦。此生,再不要回来。”
这算什么?这个类似于在告别的语气——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当面说,非得叫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来转达呢?
除非,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慕倾城心口一紧,不可置信的瞪向男子。说什么无恙,难道是骗人的?那屋子里究竟会是什么情形?
“来人,把这里围起来,连只蚊子都不能放出去!”正当此时,前院有整齐的列队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