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果然都是知道的。
云婧川早就知道的,那个人的心已经完全被复仇占满了。
虽然桩桩件件似乎都有理由。但是太后说的话其实是对的,他不过是给自己龌龊的心思披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而已。
他不在意人命,也不在意相守,似乎是在意关关曾经受了的委屈的,也似乎是为了替那可怜的死去的兄长鸣不平。然而其实,只是心中积郁难平吧?
只是,这样做了之后,最后剩下的会是什么呢?
排除了唯一的兄弟终于登上皇位就会让他觉得幸福吗?还是说这样做就能让太后回心转意去在意他甚至后悔曾经对关关所做的一切呢?
云婧川不理解,也不再想要理解了。
一个人的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没有必要为那个人忧心什么。而如何从这疯狂的人手中保护她在意的人才是尤为重要的事情。
可是,现在的她又该如何呢?
而在这时,‘妇’人轻笑着,状似不经意道,“王爷倒是好笑,谁能证明本宫做过这些事情?皇后之事,说出去又会有几人相信呢?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帝后情深,对关妃都知之甚少的人,如何会相信皇帝因关妃曾经冷落过皇后呢?但是,”
太后一拂袖,缓缓起身,搭了卑躬上前的仆从雍容雅步向前,“关妃之事若是叫北越知道的话……王爷倒是猜猜以秦皇那般冲动的个‘性’,会不会相信呢?”
打的是什么哑谜呢?云婧川不解,方才那时也是这般,听得云里雾里的。倒是可以从这话音中准确得到关关与北越有关的信息,难道
云婧川也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该不会,是因为娘亲吧?
爹爹与关关为至‘交’好友,关关与娘亲似乎也是。若不然怎会瞒着爹爹而养育她那么久呢?而娘亲又是北越公主,难道,太后是知道了娘亲与关关之间的关系?
好像也不是说不通。
毕竟,云婧川曾经从长生宫的被褥之下翻到过娘亲的画像藏得那么隐蔽,当然是有猫腻的。
云婧川心头不安,由于渴求答案自然而然的望向了长平王。然男子不语,明显算是佐证了太后这般话语的真实‘性’。
反倒是太后,脚步忽然一滞,明显是苍老而疲惫的声音,那语气却没有半分疲软。
她说,“事到如今,本宫也不期望那孩子能登上皇位。他斗不过你,即使坐上龙椅也是坐不长久的。但是保他一命,本宫知你还是能做到的。”
“若不然,本宫拼尽全力也会叫你后悔现在所做的这一切!”
冷不丁的一句威胁,云婧川气息跟着一滞。然而回神的时候,‘妇’人已经被簇拥着离开。而长平王依旧呆立着,身形单薄而萧条。
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也似乎只是呆立着,云婧川坦言并不很懂此刻的长平王。
而让她一惊的是男子接下来的话,喉头似乎哽着什么一般,那人刺耳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沉重道,“听了许久,还不愿意出来吗?”
他一直知道她在这里?
可是他应当不知道她手腕脚腕接起来的事情才对啊!
云婧川身形猛地一僵,咬咬‘唇’终于决定走出去的时候,有人自身后飘然而至,缓缓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玉’帅?不,不对!不是男子那般宽大的手掌,是‘女’子特有的软糯的手心,而紧接着有抹红影自巷道中飘了出去,对着那铜面男子邪邪笑道,“王爷,别来无恙。”
红衣绝‘艳’,桃‘花’眼含情秦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