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相信他们二人真的是那种关系?”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云婧川肩头跟着探过一颗侍从装扮的脑袋,却不是带着她来的小倩是谁!
云婧川愤愤的扔了个卫生眼过去,这般拙劣的计谋,即使不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云婧川很笃定。
“可是……”徐大人犹豫着最后还是耿直的问询出声,“太后娘娘,老臣曾听闻您有下过懿旨,起因便是殿下不肯与太子妃合房,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那个是……”太后想要解释的,可话到喉头却蓦地没了声响。心知这个时候抖落出来慕子恒心仪云婉的事情会更糟糕。可是,若不是这个理由,还有什么借口能圆了那旨意呢?太后很是忧愁。
徐大人现今已然是笃定不已了。慕子恒或许是被下了药,但是旁人即使被下药也不会与男子如何?
尤其,看太后神情分明是犹豫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不只是太后,同样下过旨意的皇帝对此也是知晓的?那么,当时让长平王监国,甚至是关于皇位传承一事模棱两可的态度,会不会也有关于这方面的考量?
“荒唐!”即使还未能想到合理的理由,但是经由徐大人的一番措辞,太后突然忆起了徐其人。只厉声道,“徐大人莫不是忘了,恒儿与红侧妃是因何结缘?”
“小人听闻,当时是因为醉酒,生米煮成熟饭……”望着徐大人一时怔愣,旁有狱卒弱弱的提醒道。
“若是那什么……咳咳,如何会做得出‘生米煮成熟饭’之事?”见终于有人附和,太后自然欣喜不已。当下也顾不得丑闻重提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轻笑一声接过话音。
可就是方才那狱卒少年,却是接续着太后的话道,“可若是醉酒,想来认错人也是可能的……”
“你!”太后无意被反将一军,顿时怒气横生。浓重的气息牵动神经,太后顿觉躯体的疼痛愈发加重了些。
记得破庙那时,云婉有提到过,莫要动气的。可是这般抹黑如何能叫她不动气呢?
太后神情冷冷的扫过堂下众人,冷漠旁观的不在少数,落井下石的或许更多。眸光最后定到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没了声响的面具男子身上,望着那人神情自若平静如斯的样子,太后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悲戚。
心道,或许她还是低估了这男子。
或许关妃之事能成为这人的掣肘,但是,显然,即使不处死慕子恒,那人也有许多方法让他身败名裂,即便最后活着却也生不如死!
太后无言,云婧川却有话要说!
分明是不该怀疑的事情,既然众人已经心存疑惑,那便解答了又如何?现在的关注点不就是慕子恒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么?虽然没办法直接就慕子恒与玉帅的事情给出答案,可是云静肚子里不是刚好有个孩子么?
只要公布于众,真相是什么还重要么?尤其是太后这般护犊的,铁定会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慕子恒的——这样一来,云静怀孕一事不仅不需要继续隐瞒,甚至未来太后还会帮忙保护着。而云婧川自己因为云静而受到的威胁,也当迎刃而解。
云婧川一把拽下女子捂着她嘴巴的手,急急出口,“我——”
“天牢重地本不应久留,但念在慕子恒遭人暗算身体虚弱的份上,皇祖母愿意照顾便留着。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不知是不是偶然,还是长平王刺耳的声音遮盖了云婧川想要说的话。紧接着,小倩瞅准了机会上前将云婧川愈发捂得严实了些。
其实云婧川想说也不必如此的。因为长平王居然良心发现替慕子恒说了好话。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必要出声解释了。
唤着“皇祖母”,已是将这关系归到了家事的范围,众臣闻言自然齐齐摇头。
“那好,”长平王负手眸光冷冷的扫过众人,“今日之事就权当未发生过,诸位爱卿知道该如何?”
这是不准备调查了?云婧川看看周围,发现疑惑的不只是她一人。虽然这结果云婧川甚是喜欢的,最起码,玉帅也算是捡了条小命回来。可是,云婧川还是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这不安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众人犹犹豫豫迫于长平王的**威应承的时候,铜面男子居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背过身缓步离开,空余夹杂着笑意的魔音飘散在风中。
那人说,“既然无甚大事,诸位大人请自便。婉婉近日里泛酸浅眠,身子不方便的紧,本王还是先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