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这般年岁，有没有婚嫁啊？”老太太继续八卦。
云婧川一时不备，嚼的好好的菜一口全喷了出来，却是秦珏上手慌忙递了碗水过来，漫不经心的轻哼了声，不屑道，“什么人底细都不知道就往家里收留，万一那是个坏人呢？万一他要是出去把你的消息泄露——”
秦珏看看似乎在聆听着的老太太，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等着云婧川两口开水下肚，终于愣声道，“吃好了么？吃好了就快点走吧，估摸着也快开始了。”
积雪的映照下，暗夜也没有那般漆黑，反倒还带着些微光。云婧川的视野中，男子嘴角呼出的白气渐粗，后来甚至像是在喘着粗气一般。
恍然想起男子虽然****已清，身上的箭伤却还未完全痊愈，云婧川心下不忍，只道原本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的，没成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反倒给人添麻烦了。
“呐，玉大哥，要不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秦珏摇摇头，“你不想去我还想去呢，这许多天陪你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可闷出了一声霉，不赶着这个时候出来散散心，赶明儿估计都要发臭了。”
刚还有些感动的，被这一句抱怨全弄没了，云婧川撇撇嘴，终于叹口气，“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害的您老人家纡尊降贵待在这种地方，不只闷了一身霉，还得大半夜的背着我跑过来跑过去——”
“还是回去吧！”男子突然没好气道，并且随即气呼呼的往回走。
云婧川正感诧异，身后却传来一声清清冷冷的声音，“已经开始了。”
本来好好的篝火晚会，因为三个人的出现生生开始冷场。原因无他，好心的村民知云婧川腿脚不便给她搬了把太师椅来，然而那二人却是一左一右立在身侧，不像是同行的朋友，倒像是伫立的门神。
小地方本来就少有像大师这般出尘绝艳的人，另一头的秦珏拒****，却也是个俊俏的男子，这样一来，村里的姑娘们都不好好跳舞了，却是遥遥看着，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关键是站着便站着，那二人还不消停。
“你不是不来么？又跑过来做什么？”秦珏先开了火。
云婧川原本以为不染纤尘如大师，该不会回应玉帅这般幼稚的挑衅的，然则男子突然闷声道，“腿在我身上，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本公子就知道你这登徒子心怀不轨，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事，果然——”
“玉公子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二人争执不休，云婧川在旁弱弱的阻止，“二位公子，可否安静一下莫要打搅到村民的庆祝，今天好歹是除夕啊。”
“长兄如父，她的安危自然该我管，但是公子算什么？果然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是有意图的，我就说没那么简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你们——”二人无视云婧川继续争执不休，云婧川劝阻无用，终于还是怒不可赦，惊叫道，“都给我闭嘴！”
“好好的除夕，难道不是为了开开心心的过么？既然能凑到一起，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是缘分一场，难道你们非要把这仅有的一点点喜庆搅黄了才甘心么？”
“还有你！”云婧川对上玉帅厉声道，“玉——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也不怕传出去了叫人笑话。分明有说过的，大师是多次救过我的人，不是什么坏人，你的被害妄想症会不会太严重了一些？”
秦珏一口气堵着发泄不出去，然而对上另一侧的男子，又顿觉**快。反正他已经被阿婧骂过许多次了，不在乎多这两次，但是这人——
然而耳边却听得女子温声安慰，“大师，真的太抱歉了，家兄这般不长进。不过他其实人很好的，也很会照顾人……”
“看来我不是很受欢迎，还是先行回去了。姑娘与兄长尽兴！”
还是冷冰冰的话。云婧川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惹着这个人了。不过，在这样的时光中，还能再见到这个人，也是足够让她觉得开心的事情了。
明日再解释吧，云婧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