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笑道:“好啊,我随时有空,到时候一定舍命陪君子。 ”
陆萧哈哈一笑,道:“说的我都有点儿期待了,那好吧,我去了以后闲下来就去打扰你。”
宋强道:“好说好说,随时恭迎你的大驾。”
两人结束了聊天,宋强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因为临近国庆的缘故,不少在发达城市打拼的人们都回到了家乡,泉城明显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小小的安仁堂人流量也陡然加剧。
宋强忙活了一天,一直到街边的路灯都亮了才算是下了班。
想到牛成父亲的药也差不多被喝完了,宋强又抓了些药煎好准备给他送去。
相比于第一次来,宋强感觉这里更加破旧了。房门上那钉着的硬纸壳也脱落了好几片。
“牛成?在家么?”宋强在屋外试探的喊了两声。
“是宋医生吧,进来吧,铁蛋还没回来。”屋内传来牛成父亲的声音,听上去声色好了不少。
宋强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生怕不小心把这残破的房门弄得更坏。
“伯父,我来看看你。”宋强说着把手里提着的药放在一旁,又把门轻轻的关住,因为秋意渐浓,天气凉了不少,这屋子里已经开始泛起潮湿的味道和阴冷的感觉。
牛父坐在床边,穿着一双露着指头的绿色劳动鞋站起身来指着床头道:“宋医生,你坐,你快坐。”
宋强笑着走过来,轻轻把牛父也按在简易的床上,道:“伯父,牛成还没回来?”
牛父弯下身子从窗户缝隙里看了看天,道:“应该快了,铁蛋这两天说是赶工期,都是天擦黑才能回来。”
宋强点点头,拿起牛父的手腕,道:“我给你再诊诊脉看看吧。”
牛父正在细心听着宋强讲的保养方法时,牛成回来了,他并没有推开房门进来,而是在屋外喊话道:“爹,工地上忙的厉害,我今天得通宵加班去,回来跟你说一声,你自己把床头的蛋糕吃些充充饥吧。”
牛父笑着对宋强道:“这孩子,忙起来连爹也顾不上了。”继而冲屋外说道:“铁蛋,宋医生来了,进来跟宋医生见个面问个好啊。”
宋强笑了笑,就听屋外的牛成道:“啊?宋医生来啦?这……算了,我先走了爹,宋医生,改天我再谢你,今天真忙的厉害。”牛成的声音到了后面渐渐显得疏远,明显是开始走远了。
牛父顿时皱起了眉头,带着些怒气道:“你这孩子,跟我进来,你这是咋回事儿,再忙能忙成啥哩,连见个面的功夫也没了?”
宋强道:“伯父你别生气,我去看看他,这到了家门总得见你一下才合适啊,我可得说说他。”
宋强出了屋子牛成已经没了影,宋强行伍出身,还是顶尖部队国际特战队的兵王,在侦查方面自然也是小有所成。因此顺着印记疾走了没一会儿,宋强就看到牛成的身影了。
“牛成,你给我站住!”宋强有些生气,毕竟挣钱再重要,也得把老父亲放在第一位啊,都到了门口了还不进去看一眼,这太说不过去了。
牛成显然是听到了宋强的话,这家伙微微向后一扭头,居然开始加速狂奔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怕自己追债?
不可能啊,自己当初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都答应下等他下月发了工资再还钱了。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不然牛成见了自己绝无可能会做出逃跑的举动。
宋强一皱眉,提气向前追去。
牛成虽然体格健硕,但是那也只能是比普通人孔武有力一些,跟宋强这类特战队员比拼,就不值一提了。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宋强就把牛成堵到了。
仅仅这一个照面,还没说话,宋强顿时知道了牛成不进家门和怕见自己的原因。
牛成的面部鼻青脸肿的,就是衣衫上也有好几处撕裂的痕迹,好几个地方露出了带着血迹的肌肤。
宋强努了努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牛成叹了口气,道:“宋医生,你千万别告诉我爹,我怕他担心。”
宋强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
牛成低头道:“我失业了,工资没要到,还被打了一顿。欠你的钱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还给你了。我真没用!”就这么说着,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哭了出来。
这是怎样的伤心难过啊!
十五岁就背井离乡去工地上搬砖的时候,他没有哭;
背负着两百斤水泥坚持了一天累倒直不起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从三米多高的钢管支架上跌落导致摔断腿的时候,他还没有哭;
就是为给工友打抱不平自己挨打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哭。
而如今,面对这个帮助自己度过难关,自己却无法信守诺言归还他金钱的时候,这个汉子却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牛成所弹的不仅仅是伤心,还有愧疚,对父亲的愧疚,对恩人的愧疚。
他没有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却一次次被生活的残忍击打的体无完肤。
他累了,他真的感到累了。
于是,这个汉子就这么落泪了。
宋强没有说话,他的双眼有些泛红,心里别样的不是滋味。他伸手狠狠的拍在了牛成的肩膀上,久久不语。
牛成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老天,你为什么对我不公,我十五岁没了娘,二十岁出钱给村里修了第一条出村的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