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娃子,你去大屋里接一下电话,妈先把这个土豆块子收一下,再炸可就过了。”杨凤华说着回去厨房了。
宋强进了屋子伸手拿起红色座机的话筒,“喂”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电话那端连珠炮似得开口了。
“嫂子,我是德胜啊,大事不好了,卫国哥让人给打了,现在正在人民医院呢,你来一下吧。”电话里的口音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
“行,我知道了。我爸没什么大事儿吧?”宋强皱眉询问道。
那边的男人一听不是杨凤华的声音,显然也惊讶了一下,道:“咦?你是强娃子吧?伤的倒是不严重,可是终归是得住院休养几天。”
宋强道:“好了,我知道了叔叔,我这就过去看看。”
宋强挂了电话刚出了门,厨房里就传来杨凤华的询问声音。
“强娃子,谁的电话啊?说了啥事儿呢?”
宋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妈,说来也巧了,我刚回来就有人知道了,我一同学邀请我去他家坐会儿呢。”
“同学?男的女的?”杨凤华很轻易的相信了宋强的借口,她关心的是性别问题。
看着母亲狐疑的眼神,宋强笑道:“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是男的,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去坐会儿。”
“那行吧,路上慢点儿啊,中午记得回来吃饭。”杨凤华挥了挥手里的木质铲子道。
白泉县的县城不打,宋强打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很快就到了人民医院。
在问讯处打听好父亲所在的楼层,宋强一步四个台阶上了四楼,还在走廊里,就见到一个房子被围满了。
正是宋卫国所在的病房,此刻里面传出阴阳怪气的吵闹声。
“我说你们可想好了?我们王总时间可是金贵,耐心更是有限,这样优厚的条件你们要是还不答应,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脸上带着一种让人讨厌的邪笑,此时正满脸鄙视的看着病床上的宋卫国。
“你们咋恁不讲道理呢?这事儿说到底是你们的车装上了我们的三轮,咋还能颠倒黑白的让我们去赔钱呢?”宋强听得出,这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男声。
“颠倒黑白?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要是不乐意,我们转身就走,只是你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儿了。”
话里话外浓浓的威胁让宋强皱起了眉头,快走两步到了病房门口刚想挤进病房,就见一个站在门口的壮汉冷着脸大声质问道:“干啥的?滚一边儿去。”
宋强也不说话,伸手拉住大汉的衣领一拽,大喊一个踉跄便被拽了,宋强强硬的挤进了屋子。
病床上的宋卫国脑袋上缠着纱布,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嘴唇干裂的。
“爸?这是怎么回儿事,他们是什么人?”
宋卫国攥住宋强的手,将这事儿婉婉道来。
原来宋卫国一早就去老邻居罗德胜家帮忙了,因为宋卫国有一手杀猪的好本事,对挑选猪肉也很有一套,因此罗德胜特意请宋卫国跟着自己去白泉县菜蔬集贸市场买肉。
没想到两人进一个肉店里选肉的功夫,停放在外面的三轮车被一辆黑色的奔驰给撞了。
等到两人带着肉店的伙计将四扇猪肉抬出来,被几个黑装大汉给怔住了。
对方不问青红皂白的走了罗德胜和宋卫国一顿,几个肉店伙计见状也不敢管,将猪肉丢到一旁直接一溜烟儿跑了。
宋卫国这人性子比较犟,挨了打也不说屈服,梗着脖子要跟对方评理,这才受到了更严重的毒打。
结果这还不算完,对方居然要让两人赔付奔驰车的修车费,一张口就是十万的天价。
“谁打的我爸?”宋强转过身阴着脸问道。
那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的不屑,道:“谁裤裆没拴紧露出个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知道!你们就不是人!”宋强冰冷的说道。
“知道你还敢那么猖狂,你小子是嫌弃自己死的太迟是吧?”那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栓子哥,他骂咱们呢?”一旁的一位大汉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胳膊,这下才将得意洋洋地男子唤醒。
“什么?敢骂老子?”罗栓子可是怒了,自从跟着王大光王总之后,还真没人敢骂自己了。
至少当着自己的面,风言风语的话他是再没听说过。
“骂你们?那是轻的!说吧,这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宋强一指床上躺着的宋卫国道。
“解决?我解决你麻痹啊!”罗栓子一个大巴掌朝着宋强糊了过来。
送去哪里能让他打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说,一脚踢在这家伙的小腿上。
“咔嚓”一声脆响,显然是骨折了。
趁着围在屋里的人们愣神的功夫,宋强神色淡定的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宋老弟啊?我没看错吧,你小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孙卫国见到是宋强的电话,笑着调侃道。
最近他可是春风满面,虽然是从市里调到了白泉县这样的贫困县城,但是好歹是高升了啊,孙卫国还是蛮知足的。
“孙局,我要保安,我在人民医院受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围攻,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了正当防卫。”宋强说完就挂了电话。
孙卫国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你说清楚点儿,怎么回事?靠!挂电话了!”
孙卫国将电话打到城关派出所的所长那里,响了好一会儿还没人接,孙卫国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