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两人在同一时刻屏住了呼吸。
两人都是专业猎户,身手矫健经验丰富,在看见路上本不该出现的断木的时候就警惕了起来!
副驾上的鸭舌帽男人端起了手里的猎枪,开车的迷彩服男人也伸手摸到了旁侧的手枪。
两人浑身绷紧,静静的听车顶那东西缓缓移动,拖行一米,静止在了他们头顶正上方!
空气似都在那一刻凝结!
下一秒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一个黑影猛的自上方蹿下,趴上副驾车窗,扬起手里一块锋利石头朝着车窗狠狠砸了下来!
出手的那一刻,男人看清了星空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下一秒他举起猎枪,在玻璃破裂的瞬间用枪托狠狠捅出去,把黑影一瞬打到了地上!
“妈的,这次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鸭舌帽男人骂骂咧咧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前方深灰的路面上,一个浑身黑毛的小兽自地上滚了一圈,洒下一串血迹,在滚到悬崖边上的时候猛然刹住,抬起了那一双闪动寒光的眼睛!
那眼里光芒锐利!
却是他实在太小了,并未造成什么威慑,对面的男人冷笑着将枪上膛!
空气中血的味道瞬息弥漫,隆隆的,那小货车后车厢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黑暗中传来急促喘息声!
车上的迷彩服男人也赶紧开门冲了下来。
“不要开枪,弄死了更麻烦!”
他吼了一句,话落悬崖边的小兽发出一声凶猛吼叫,几步急速冲来一个暴起,朝着鸭舌帽男人的头部攻去!
迷彩服男人一把推开鸭舌帽男人的枪,狠狠一脚踹上那小兽的肚子,把他踢飞了出去!
漆黑的山道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几个人,月光幽冷洒落,下一秒小兽飞甩出去跌落到悬崖边,用力拽上那里一把枯草!
他就要掉下去了!
那货车后车厢里的动物像是能够感知到,随即爆发出一声惊天兽吼,在空荡荡的山林间传出很远!
迷彩服男人死死咬牙:“醒了!快去准备麻醉剂,我们赶紧离开!”
鸭舌帽男人有些不爽,但是大局为重也没再坚持,冷哼一声转身朝那开始不断摇晃传出阵阵兽吼的货车走去。
另一头迷彩服男人冷着脸到了悬崖边,低头望下一眼。
入眼是那冰凉双眸里生冷的恨意,下一秒他毫不犹豫抬脚一脚踹上小兽的肩膀,将他狠狠踹下了山崖!
那一刻,便似山中的风声都静止。
夜空下的小兽化作一团黑影,直直朝着山崖下坠落而去!
四周一片死寂,两秒之后那车厢里爆发出一连串最沉痛的狼嚎!
麻醉枪上了膛,没有减下半分剂量,鸭舌帽男人一把拉开车门,转身举枪!
彼时腥风袭来,车厢里的动物用着毁天灭地的力度重重撞上椅背后的隔板!
那隔板中央的小窗里闪过一只猩红兽眼一口锋利獠牙,下一刻鸭舌帽男人冷笑一声,对准那窗口扣下扳机!
麻醉针飞出,扎入动物厚密的皮毛。
山林间哀嚎四起,那吼叫没多久就会引来护林员,迷彩服男人招呼同伴赶紧上车,关了小窗两人一路拖着后方的大箱子,一脚油门朝着目的地而去!
原处,那一地的碎玻璃还在,地上沾满了飞溅的血。
很久之后,那悬崖边终是有了动静,缓缓的,先是一只手,再是黑漆漆的一个脑袋,那受了重伤浑身漆黑的小兽竟是一点一点,从悬崖下爬了上来!
他的额头和鼻梁都破了,流了很多血。
再抬头,他将前方悬挂高处的青绿色标志牌看了一眼。
下一出口,临江市,还有50公里!
——
隔日,安浔起了大早,黎曼曼和苏洛还在睡的时候,她独自出了寝室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一个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你麻烦人也有个限度好不好!”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闷声闷气的答复,字里行间满是烦躁,显然是睡得正好被吵醒了心情很糟。
清晨校园的小路上,安浔站在微凉的晨雾间,低着头:“但是你答应我这周末给的分析结果并没有给我。”
接电话的是隋炘。
安浔要的分析结果自然是他最近一直在忙活的血样研究。
她话落,手机那头静默一会儿,隋煜烦躁的哼一声:“没给你就是没给你啊,这个事很急么,需要你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问?”
安浔不开口。
隋炘顿了顿,在另一头笑着嘲讽:“怎么,着急弄清状况好去睡男人啊?你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有一点基本的矜持?”
隋炘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好,安浔今早的心情似乎也并不明朗,隋炘在那头叽叽歪歪半天说不到重点,片刻她冷冷打断。
“是不是你最近其实根本没好好做事,没有结果可以给我?”
那一头隋炘沉默了,片刻冷哼: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说实话我现在做这些都是义务的好不好,我是你妈么,天天盯着你的血这里好不好,那里有没有出问题?”
“而且这个分析不好做,我跟你说了需要时间,而且不见得能出结果…”
“那我从下周开始每周过来给你抽管血。”
安浔忽然淡淡开口。
隋炘顿了顿,又听她冷冷道:“最新鲜的血液按周期给你,这样做比对更容易看出变化。我以后每周抽血,每周问你要一次最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