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勇来探望严易泽既是情分也是公事,验伤报告显示,那晚袭击严易泽的,很可能就是临江野兽杀案人的元凶!
临江犬神案对外已经结案。
巨狼一族被送回深山,另一头野兽的老巢在同日亦被找到,解救出了被绑架的两名受害人,并找到了其他受害人的尸骨,只是并未当场捕获杀人野兽。
此事并未对外公布,局里属意秘密调查,故此严易泽这条线便成了现今唯一的线索,得知严易泽苏醒后郁勇立即带了两名同事过来问询。
严易泽的父母和姐姐都已经赶到了临江,加上本地的一些亲戚,此刻一大家子人守护在病房里。
警方的到来显然不被欢迎,严目坐在床头两眼哭得红肿,冷冷瞪了郁勇他们很久,最后才子严父和女儿的劝说下离开了病房。
“我弟弟伤了喉咙不能说话,呼吸和饮食都要靠管道,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情况很糟糕,如果不是他坚持要接受问询,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严易泽的姐姐出门前对上郁勇:“只给你们五分钟,你们提问,小弟把答案写下来,他很虚弱,希望你们速战速决尽快离开。”
病房里严家人都出去了,一时变得安静不少。
严易泽半躺在病床上,脖子上围着厚厚纱布,脑袋上也是,整张脸肿着,带着呼吸器。
郁勇眸光扫过严易泽喉管上开出的洞,看着里头插着的几根管子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几步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他的手。
“严易泽,我是郁队,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严易泽的呼吸器里泛起一层白雾,微微眨了眨眼。
“那我们速战速决,你能大致描述一下那天袭击你的野兽是什么么?”
这个问题郁勇都觉得难,黑灯瞎火的晚上被猛兽袭击,能看清大概就不错了,还要在这样的状况下形容,她甚至不确定严易泽真的能写字,想着的时候他已经抽出手,摸上了肚子上的比。
郁勇连忙把那笔拿起来放到严易泽手里,看着他颤巍巍朝另一侧的白纸板上挪去。
严易泽不能低头,所以看不到自己写的东西,他一直死死盯着郁勇。
笔尖触上白纸,有些轻飘飘划不出痕迹,郁勇伸手帮他把笔握紧,低声安抚:“没事,不着急,我帮你扶着,你来写,能写多少是多少。”
严易泽又眨了眨眼,笔尖动了起来。
他在写字,找不清距离,写得很大,比划凌乱。
亏得郁勇握着他的手,跟着他运动的轨迹,心里同时默默将那一笔一划描绘,拼凑起来,直至严易泽完全写完,她抬起头来:“狗?”
严易泽眼睛里有光亮闪过!
身后警员赶忙记录下来。
郁勇也有些激动,她微笑着鼓励严易泽,确认他体力足够,问出第二个问题。
“那那只袭击你的狗为什么会中途离开,后来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不同于被绑架的少女和孩子,严易泽是唯一一个现场遭受了野兽袭击却活下来的受害人,他的特殊情况成为破案关键。
这一问题出口,严易泽显然也开始微微激动,他努力眨着眼,笔在之上飞快写起来。
这一次的力度甚至划破了纸张,他写了一个字,死!
“死?你是说那野兽死了?!”身后小警员忍不住惊呼出声!
严易泽用力眨眼,他是真的知道的,不是臆想,也不是朦胧的判断,他非常清楚,那头野兽死了!
郁勇想到了那个过分干净的犯罪现场。
虽然三日后现场才被指证,这三日的大雨足以冲刷掉很多痕迹,只是她却仍然觉得那现场太过干净,干净得不正常,像是有人在杀戮之后就进行了大规模的清理!
刑侦断案,抽丝剥茧,这一刻郁勇仿佛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那条抽离迷雾的细丝!
“那野兽是怎么死的?当时有第三方在现场?你看到了?你看到对方的身份了么?”
郁勇的声音也微微紧绷起来!
下一刻严易泽愣了愣,却是深深皱眉,很重的闭了闭眼。
这不知是表达的知道还是不知道。
睁眼的时候他开始激动在纸上写起来!
那一笔一划,极其简单,一竖,一弯,郁勇看不明白。
严易泽此刻情绪却似越来越激动起来,他死死盯着郁勇,不住在纸上描绘着那两个字,直到最后疯狂在只上画起圆圈,把笔都画出了界外去!
“是不是失控了?…郁队我们…”身后小警员有些害怕。
郁勇也很紧张,她努力摁住严易泽的手,又不敢太用力,望上他的眼时她又觉得那不像失控,他的眼里一片清明,眼角泛红,死死盯着她的眼,那是急切想要表达什么的表情,他正在做的也是他努力传达的信息!
郁勇皱眉紧紧望上那张纸,圈,那是什么圈?
竖,弯,那是什么东西?
第三方,他是在描绘杀死野兽的第三方么?
不,或许不是,第三方如果能杀死那头野兽还能在短时间里把现场清理得那么干净,一定是有备而来。
如果他们知道严易泽可能认得出他们,是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
郁勇飞快排除了这一选项,再望上严易泽激动的眼,案件三要素,凶手,受害人,杀人动机,这里缺失的是什么?
如果严易泽描绘的不是第三方,那么他那么激动的原因…是为了凶手?
野兽,那头野兽,他认识那头野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