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牌,生死之托,在看出景誉深特殊身份的那一刻,安浔已是打定了主意要靠他金蝉脱壳外加抹掉所有。
她的解释真的无懈可击么,也许并不是,只是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受得了女孩子泪眼汪汪寻求保护?她只是利用了手边最简单的优势而已~
“那你必须答应,今晚你所见的一切,都不能对外透露半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和你的家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半晌之后,景誉深终于沉颜开口。以如今义信的实力,放走这样一个女孩甚至谈不上威胁;只是若是留下她,他并不清楚以霍城的个性,他会如何处置这个麻烦。
两相对比,他最终做出了选择。
此后,在护理室外守候多时终于觉出异样的猴子推门而入,安静的护理室内只余下了景誉深一人。
猴子的确是在监视安浔,很多时候不见得需要霍城下令,他手下的人也会直接帮他除去一切隐患!
猴子的态度更加坚定了景誉深的信念,他镇定望上猴子略带愠怒的脸,淡淡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这个女孩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我也希望义信能放她一马。当然你可以不答应,身为医生我做不到其他,只是以后无论是霍城还是义信其他人,都不用再送到我这儿来了。”
——
那一日清晨,当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霍城正在监控室内昏迷不醒的时候,安浔在景誉深的帮助下,成功逃离。
霍城伤得不轻,三日后,才终是悠悠转醒。
这三日,义信遭受重创,甚至面临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重大危机,他似乎已经无暇,再顾及其他…
守护在病床边,顾三沉默望上霍城一贯清冷的侧颜,今日帮中两位会长数名骨干成员尽数到场,此刻正候在门外,而一个多小时前,霍城起身要来了纸笔,一直勾勾画画到现在,望着那双微垂的淡漠黑瞳,顾三完全猜不到自家爷在想些什么。
当日,老城废墟中一场厮杀,让义信损失惨重…此后,因不确定剩余成员当中谁是再次蛰伏的叛徒,这几日帮中人心浮躁冲突不断,为了减少伤亡,顾三联合其他骨干将所有帮会成员聚集到了堂口的一处球馆内,既是集中管理,亦是防止叛徒潜逃。
而那场暗杀,虽然幕后黑手呼之欲出,却是没有证据!
这三日,顾三挖出了一个吴安,却只得到了一具冰冷尸体。那日宴会他让爷只身犯险只为看护丁永航,却是在枪击的同一夜丁永航所在的仓库意外失火,将守卫和他一同烧死!那是自杀式的人证毁灭,便是他顾三的亲信当中,都潜伏上了奸细!
这般渗透,并非朝夕,顾三震惊自责,他接连失败了两次,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跟在爷身边…
冷漠硬汉沉默守卫,只能隐隐从那双深邃眼中看出一丝落寞,病床上,霍城下一刻终于停下轻动的笔尖,将手中墨黑军刀转了一圈,抬起头来。
“顾三,你去找个人。刺杀那晚我在废墟遇上一个女孩,你去把人找回来。”
淡淡一句话落,顾三微微吃惊抬头,他没想到自家爷静默了那么久开口吩咐的第一件事竟会是这个…而且那天的女孩…随车跟去景医生那的所有成员竟是一致声称,忘记了对方长相…
顾三迟疑开口,霍城轻应一声,扬手把手中画板递了过去:“我还记得一些,画下来了,你就按照这个画去找,务必找到。”
顾三立刻将画板接过,一看却是微微一愣,愣着他抬眼望上对面那双漆黑沉静的眼,他家爷做事,从来不开玩笑…
无奈顾三只能把画收好,站在一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爷,帮中叛徒的事,您准备怎么处理?”
“现在情况如何?”垂眸望着手中军刀,霍城片刻才淡淡开口。
顾三沉颜:“当日的死者中,除了少数来自永兴,其余都是义信成员。尸体上没有找到任何记号,根本无从判断哪些是叛徒,哪些是自己人…而当日成员因无法辨认叛徒身份反应不及,导致正面接触叛徒的人几乎全死了,活下来的,也无人能够明确指认潜伏者…”
说到这,顾三顿了顿,眸中闪过一抹阴郁:“如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日的叛徒来自义信各个分部,苏会长莫会长和苏怡小姐的手下里有,其他骨干成员的手下里也有,便是顾三,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人里绝对没有!但如今接头人已死,再难将潜伏的叛徒挖出来,这几日帮中动荡所有人都在彼此猜疑,已经…!”
这还是一向寡言的顾三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却是言辞激动还未说完,霍城忽然偏头淡淡一个眼神将他打断,他看他一眼,轻皱了眉:“已经有了这么多证据,还不够?”
清冷一句,噎得顾三说不出一句话来,下一刻霍城已是回眸,冷冷开口:“人都到了?叫进来。”
——
一刻之后,不大的病房空间内,黑压压站了十数名义信骨干,永兴的洪德昌正好前来探病跟着进了屋子,此刻他站在人群后,默默打量上霍城,看他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清冷容颜,病中,却依旧威慑不减。
轻轻抬眼,将底下成员看过一遍,霍城的目光与苏怡含泪的视线对上,随即移开,下一刻眉梢微扬,他淡淡开了口:“一群叛徒,来自义信各个分部,当晚黑灯瞎火枪弹无眼,那种情况下不说没有明显印记,就算有也不见得看得清,那么互不知道彼此身份的他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