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对拿鞭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退下,“小小姐,他还是不说。”
花不语抬头看着倾歌,点了点头。
“下次未经我允许,不得滥用私刑。”倾歌冷冷道。既然能让他的主上这么放心让他过来,此人不是天天把刀架在脖子上的伤口,就是早已准备赴死的死士,意志坚定之人,用再多刑也没有用。
“是我没有考虑到。”张县令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倾歌,“小小姐,你看。”
那是一枚银色的令牌,上面雕刻着“贰壹陆”三个繁体大字,似乎是什么编号。
倾歌转身看向“客栈老板”,他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散乱无比。他的呼吸萦乱,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叫醒他。”倾歌吩咐道。便立即有人过来,拿着一桶水对“客栈老板”泼了过去。
“客栈老板”眨了眨眼睛,终于睁了开来。“是你。”他的声音因为无力而变得生涩沙哑。
唐影,这个一手破坏掉了他计划的人。
花不语和张县令看到倾歌欲要与“客栈老板”问话,便都走了出去,不去打扰她。一时之间,地牢里只剩下倾歌和“客栈老板”二人。
倾歌与他对视。
“二一六,你的代号?”
“……”二一六闭唇不语。
“你是罗刹宫之人?”
“……”仍然不予理会。
“太子慕寒凌跟你什么关系?”
“……”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次杀人,你是为了灭口?”
“……”他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
“半月前,你曾去过南山,与南山寨寨主蔡崇谈过话?”
“……”
“你与要被杀死的五人认识?”
倾歌眯了眯眼,试探性地说了一个词,“阎门?”
二一六猛地睁开眼,眼底写满了震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又赶紧将眼睛闭上。
倾歌满意点头,她想要问的,这个人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因为,世界上有一种学问,叫做微表情心理学。
很不巧,她就是懂得一点的人之一。
从方才二一六的反应来看,他的代号就是二一六没错,但却不仅仅是罗刹宫之人。他应该与阎门和罗刹宫都有关系,也许是阎门安插在罗刹宫的人。
而且,在她问起太子的时候,二一六的嘴角一侧稍微抬起,上扬一点弧度,有几分讥笑的感觉——这是典型的不屑一顾。
走出关押二一六的牢房,倾歌转身又去了另一间。
另一间牢房里用干草铺在地上,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躺在那里,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吃剩的饭菜,似乎是刚睡下不久。
“唐影公子?”那人听见牢房门锁打开的声音,起身唤道。
此人姓吕,单名一个行字,今年二十九岁,也就是那个左臂上纹有刺青的第五个人。
倾歌淡淡道:“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事后,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吕行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唐影公子是个讲信用的人。我是个惜命的人,什么事情都以自己的性命为先,所以您就别担心我会说假话了,我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