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忽道:“也许等一下咱们便有应对的法子了,不若稍安勿躁,静候消息。”
陆元方几人都是有些愣然,不明白李闲什么意思。
宁道务和勿部昕倒是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一直和李闲在一起,思路便也最容易跟上。
宁道务道:“贤弟是想等云氏兄弟那边的消息?”
李闲点头。
冯君衡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变故?”
目下最焦急且矛盾的便要数冯君衡了,他等若调动家族大半力量与陆远方结盟,既对抗杨重隽,又要揪出王那相,若一切顺利,端午过后,凭借这些功劳,他冯家势必再次将宁陈两家抛到身后,一骑绝尘,再现昔日岭南王的荣光,可若是罗州被海夜叉的海匪攻破,那再大的功劳也抵不过因之而来的指责,冯君衡是绝不能容许这种情形发生的!
勿部虽然不觉多紧迫,但毕竟也与陆元方、冯君衡在同一阵营,便对勿部昕道:“昕儿,快将你们的新发现与冯刺史说一下,明日便是端午,今夜咱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容任何懈怠疏忽的!”
老爹发话,勿部昕不便迟疑,便将李闲关于胭脂虎的判断说与冯君衡众人听。
冯君衡三人听完都觉惊诧,尤其冯君衡,惊诧之余更是频频点头,“这是极可能发生的,陈普光志大才疏,绝对有可能被法天社利用,不过陈家真正的话事人是陈承亲,完全参与到叛乱中也不可能,他十有八九是与法天社达成了交易,阴谋成功,陈家跃升三大家族之首,阴谋若失败,陈家便一口否认,什么都不承认,倒真是打得好如意算盘呢!”
勿部不免有些疑虑,“冯大人,陈普光真会如此不智吗?”
冯君衡断然点头,同时道:“李大人不是派人去证实了吗?等消息就是,不过海夜叉的事情与这消息有什么关系吗?”他又望向李闲,他急切要解决的就是罗州的安危问题,这却是必须优于其他任何事情的。
李闲道:“当然有关系,冯伯父难道忘了咱们整备海防的目的了吗?那是为了防范海夜叉和胭脂虎,可目下海夜叉威胁钦罗二州,而胭脂虎一旦如我们所料也是不从海上进攻,那海防便可以撤掉,冯家的船队便可以回撤罗州,番禺军府的军力也可以全数用在应对明天的事情上,从这角度,法天社反倒是给咱们送了个大礼了!”
众皆恍然。
陆元方道:“李大人说的不错,如此一来局势的确是反而对我们最有利了!”
勿部亦道:“本官原本还担心只靠冯大人的力量不足以应对明天的变局,如果我番禺府兵可以无碍的投入进去,那真就是万无一失了。”
冯君衡立马道:“我冯家的私兵可也不逊色,勿部大人莫小瞧了咱们。”
勿部笑道:“哪里,本官可没有丝毫小瞧的意思,只是明日之事十分重大,总归要保证顺利才是最重要的。”
冯君衡便点头,同时道:“不管怎么说李大人这法子都不错,现在只要确定胭脂虎的计划是否如此就行了。”
正说话间,议事厅外传来通禀声:“法曹府来人要见李闲大人。”
陆元方立即扬声道:“让他进来。”
来人是云风,进来后与众人见过礼,便立即禀报道:“诸位大人,属下几个调查了码头和几处沿江停靠处,陈家运送士兵的船队果然失踪了!”
这下无疑验证了李闲的判断。
云风紧接着又道:“老三还联系了一些渔民,询问他们这两日有无留意胭脂虎扎营的荒岛的情况,有人说那处虽有船只停靠,但守卫的人甚少,似乎虎匪都躲到了岛上。”
勿部昕斩钉截铁道:“如此更不会错了,那些虎匪根本不是躲在岛里,而是悄悄上了岸,这会儿怕是已经接手了陈普光的船队,只等明日从越江发动攻击了!”
勿部紧跟在儿子后头道:“既然计划被识破,那虎匪也就不可能有机会了,几位大人,虎匪的应对交给我就是了!”
番禺府兵的主力等若从海防中解放出来,如此用来应对明日变局的人手便充裕的多了。
冯君衡则道:“我这就下令让船队赶回罗州防御,有他们也就够了,完全不妨碍咱们之前的布置。”之前的布置主要依靠冯家隐藏在暗地里的部曲军队,现在不用撤回罗州,自然还是主力,这亦是冯君衡不会所撒手的,明日能否拿下最大的功劳靠的便是这支部曲,罗州可以安然无恙,自然放心大胆的继续搏一把!
陆元方亦安心道:“如此只要密切监控敌方的动向,做好应对布局,明日基本可以安枕无忧了,亏的李大人识破了胭脂虎的动向,不然咱们可就要捉襟见肘乃至束手无策了!”
李闲道:“应该说是王那相自作聪明,才让咱们借此推断出这些事情,而且下官还有个想法,这却是从冯伯父所说得来的灵感,陈普光掌控的陈家部曲始终也是个不可控的因素,陈普光保守还好,万一他也胆大一回,便对咱们是个麻烦,不若将他的军队也派去驰援罗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