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阎森罗和薛儆看的心里发憷的是,这次这些海匪与之前截然不同,竟然不光能与陈家的部曲杀到一处,甚至隐隐还能占据上风。
阎森罗看了不免生畏,对薛儆道:“薛兄,咱们还是逃吧,看这情形,陈兄只怕也守不住啊!”
薛儆使劲点头,“对,阎兄,走,咱们赶紧去市舶司府,那边应该是安全的,再就是被李闲利用这事也得通知陆大人他们。”
自觉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薛儆和阎森罗也不迟疑,自顾撇下陈承亲,赶紧的逃向市舶司府那边。
不知是幸运还是其他的原因,除了阎府那边,广州城其余各处似乎都安稳了许多,阎森罗和薛儆小心的前进着,却是没有碰到什么海匪,这让两人心下都觉庆幸,便这样不知不觉出了南城,城门什么的早就被破坏了,还放了火,广州等若不设防一般。
阎森罗和薛儆跑出南城,直奔市舶司府的方向,谁知眺望过去,市舶司府那边竟然也是火光熊熊,烟雾笼罩。
阎森罗失声道:“薛兄,该不会是市舶司府也被攻打了吧!”
薛儆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回答。
恰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陡然从夜色中扑出来,两人吓了一大跳,只是仔细看却看到一个熟人,赫然是南选使薛曜,至于那队人马,却是绥南府果毅张一鹤率领的不足百人的府兵小队。
“堂叔这是意欲何为?市舶司那边出什么事了?”薛儆很是紧张,急忙询问薛曜。
薛曜看到薛儆和阎森罗也是缓了口气,赶忙将市舶司府被虎匪攻打,他离开求援的事情大致一说,却是等他到了绥南府,才知道萧执已经带领绥南府兵的大部队混做海匪,进广州抢掠去了,只有张一鹤还在,这才凑了这点人,要回去帮忙!
薛儆听到这个只觉心里拔凉拔凉的,貌似很多事情都是被李闲暗中的摆布左右,竟然连市舶司府都被攻击,这可如何是好啊!
惶急之下不知所措,薛曜则催促张一鹤赶紧带人跟他走,救援市舶司府那边。
阎森罗忽然于此时道:“薛大人,这不妥啊,你说萧大人已经带人混做海匪进广州城掳掠,那为何还有海匪攻打我阎府,却说是虎匪的人呢!”
薛曜一愣,“竟有这种事?难道广州城内的混乱不是夜叉匪干的吗?”
身处迷局中,每个人都觉的一头雾水。
张一鹤这时欲言又止,被薛儆看到,便逼问他想说什么。
张一鹤这才道:“不瞒三位,萧大人因为前次受辱,一直归咎于阎少,今晚便下定决心要带人掳掠阎府,出口恶气,如果张某没猜错,与陈家部曲交战的极可能就是萧大人他们!”
薛曜、薛儆听得目瞪口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个萧执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阎森罗目光阴鸷,闻言道:“想来不会错了,之前则是虎匪,被陈兄的部曲轻易击退,现在却是一场误会,张大人,劳烦你大人过去与他们分说清楚,然后让萧大人和陈兄带人赶往市舶司府救援,这才是正理!”
薛曜和薛儆闻言都是点头,薛曜道:“我与张大人一并过去吧,这样更容易说的清楚!”
张一鹤点头。
阎森罗则道:“薛大人莫要再犯险了,目下最危险的乃是市舶司府,夜叉匪估计还在海上,马上就要登岸,阎某以为,薛大人和薛兄应该随阎某去与那海夜叉见面,让他也带人赶往市舶司府救援,双管齐下,可将虎匪一举歼之,至于广州已然乱作一团,便是没有夜叉匪闹上一通,只是市舶司被虎匪攻打也足以问罪李闲了。”
薛曜、薛儆和张一鹤均点头,薛曜不免惊讶,这等时候阎森罗反倒显得十分镇定,分析的条理清晰。
薛儆道:“那我与阎兄往见海夜叉,堂叔还是与张大人一起。”
阎森罗道:“不妥,城内的局势并不安稳,张大人也足以说明问题,往见海夜叉才真需要一个老成持重能够取信海夜叉的人,非薛大人莫属,薛兄以为呢?”
这样一问薛儆,薛儆自然有种他成了决定性人物的感觉,下意识附和道:“说的对,堂叔,你便与我们一起吧,城内的事交给张大人就是!”
张一鹤亦是一口应承下来,直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
事不宜迟,众人便就此分开。
阎森罗、薛儆、薛曜直奔码头,张一鹤则带人进入广州城,往阎府那边去组织陈承亲和萧执之间的战斗。
局势貌似在一个已经清晰的情形下呈现,似乎正如阎森罗所说的,只要萧执和陈承亲误会解除,合兵一处,赶往市舶司,他们在与海夜叉那边分说明白,也杀向市舶司,南北夹击,趁机搞定鱼红秋的虎匪,在之后便借此对李闲发难,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如同卢平所谋划的那般,如愿以偿,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虎匪为什么会在广州闹上一场,还攻打阎府,但只是与陈家的部曲一碰便溃散奔逃?为什么时间又掐的如此之准,随后萧执因为私怨攻打阎府,便被陈承亲接下,本来是同一阵营的两方莫名其妙的一通鏖战厮杀,死伤惨重?又为什么阎森罗非要薛曜和薛儆一并与他往见海夜叉,而只让张一鹤带人去组织萧执和陈承亲的战斗?
一个个谜团在随后的时间里逐一解开,当最后尘埃落定,真想大白的时候,身处局中的人们才意识到,自始至终他们自以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