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听了杨勇的话,不禁一愣,不经意间往四外环视了一下,这才发现这里地势极其凶险,贼人要真在这里埋设伏兵,小爷岂不是危险了?
裴行俨脑子中刚闪过这种念想的时候,可了不得了,就听身后轰隆隆巨响传来,如夏日的滚雷一样,惊得裴行俨慌忙扭身观看,等他看清之后,吓得真魂出窍。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数不清乱石从天而降,这种情景不光人害怕,连战马也受不了,坐下大白马稀溜溜一声嘶鸣,前蹄扬起多高,差点把裴行俨从马上扔下来。
“吁——”多亏裴行俨骑术高,叫喊着紧勒丝缰,这匹马嗒嗒往后退了数步,才算没惊。此时,裴行俨眼前数丈远处,数不清乱石堆泻下来,石头与石头碰撞处,火星喷溅,碰落的石头渣子,形成了一股石烟,在崖底弥散开来,这时有大一点的石渣崩到马蹄子上,战马疼得四蹄乱踢又往后退了几步,但马蹄上已是鲜血迸流。
眨眼间,这些乱石堆积成小山,将裴行俨的退路完全塞死。
等这一阵乱石的动静过后,再看上面伏兵四起,数不清的义军都从密林中钻了出来,他们居高临下,将手中的强弓硬弩全都对准了裴行俨,只要一声令下,裴行俨连人带马就得变成刺猬。
裴行俨惊愣之余再找杨勇人没了,正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他头顶上有个声音响起:“姓裴的,是不是再找本王啊?”
“哟?杨勇?”裴行俨看清楚了,在他头顶上十多丈高处说话的正是杨勇,他刚才还在下面石壁处站着,怎么一转眼上了峭壁了,莫不是真的飞上去了?
裴行俨猜错了,杨勇可没特异功能,闹了半天,裴行俨惊魂不定的时候,站在峭壁处的杨勇对这种震撼的场面也同样吃惊,但是他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是公冶长按李靖的计策而行,因而完全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在这里欣赏公冶长等人的大手笔,正在这时,从上面撒下来一张网,刚好把杨勇套上,然后把杨勇安安稳稳地提上了去。
原来,公冶长奉了军师李靖的命令,昨天就带着五千人马在这里埋伏,不是为了杀伤杨林的多少兵马,因为义军兵力有限,时间有限,上面的石块也有限,此举只是为了对付小将裴行俨。
公冶长找到有利的地形后,命将士们开始采集石块,这些石块并不那么那好采的,山高崖深,注意安全还得注意隐蔽,被隋军的眼线发现就前功尽弃了,因此他们忙了整整一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准备好。
晚上公冶长和这五千义军也没撤回城中,而是在这里守了一晚上,正值秋天,在这高山上的密林之中,蚊叮虫咬的,受的那份罪就别提了,还好,他们的心血总算没白费,终于将裴行俨困在崖谷中。
到了此时,裴行俨插翅难飞,看到杨勇在上面跟自己乐哈哈地说话,裴行俨把心一横,银牙咬碎,泼口大骂:“反贼杨勇,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小爷,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下来跟小爷决一死战!”
杨勇哈哈一笑:“姓裴的,什么英雄狗雄的,本王就知道成五败寇的道理,说别的都没用,眼前你打算怎么办?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下马跪求本王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往开一面饶了你,并且真心实意投降本王,效忠义军,本王一声令下就放了你。否则,本王也是一声令下,连人带马或变成肉泥,或变成刺猬,可就由不得你了!”
裴行俨听了火冒三丈,用手中的锤一指杨勇:“呸!卑鄙无耻之徒,想要小爷投降,万万不能!”
“当真不降?本王爱惜你这身武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千年后的一条龙,不如现在的一只虫,你可考虑清楚了!”杨勇厉声道。
“反贼杨勇,快闭上你的臭嘴,小爷誓死不降!”裴行俨骂不绝口。
“好,既然你不识时务,可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来呀,动手!”杨勇一喊“动手”二字,下面的裴行俨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一震,毕竟是生死关头,他就料到肯定是万石齐落,或者是万箭齐发,自己今天这条命算彻底交待了,瞬间他有些后悔,自己太狂妄自大了,才会上杨勇的当,他又想到靠山王等众将,想到了他的爹娘和师父等亲人,心里一阵的酸楚,暗道,永远了!遂把眼一闭在这里等死。
但是并没有石头和弩箭向他袭来,他一愣的工夫刚睁开眼睛,从上面唰啦一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连人带马把他给罩住了,然后上面齐声呐喊,很快连人带马还有他的双锤,全给提到了崖顶之上。
这时有人去了网兜,把裴行俨绑成了粽子,杨勇和公冶长就站在他的面前。
“反贼杨勇,你们在搞什么名堂,赶快给小爷来个痛快!”裴行俨仍然骂不绝口,杨勇一挥手,有义军拿了块破布过来,塞到了他的嘴里,裴行俨骂不出来了。
杨勇冷笑一声:“想死,没那容易!回到潼关,本王要把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脑袋剁下来,在城外悬尸三日,让靠山王他们看看,这就是跟我们义军作对的下场。”杨勇说完和公冶长正要押着裴行俨回潼关的时候,突然看到裴仁基带着几十名将士飞奔而来,杨勇猜想着肯定靠山的大队人马追过来了,赶紧命令其他人撤退,只留一下百多人在这里隐蔽,观察动静。
结果,裴仁基带着众将搬石头,血泪横流地叫喊裴行俨的名字,裴行俨听得清清楚楚,痛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