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勇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四周一团漆黑。 杨勇揉揉眼睛,眼前的一切慢慢变成熟悉的轮廓,这才发现自己睡在靠山王府自己的屋里。
他的脑子仍然有些昏沉,嗯不对呀?我怎么会在这儿,几点钟了?这时远处樵楼上传来五声梆鼓响,五更了?
他想起自己和公冶长在酒馆喝酒道别,喝着喝着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就没记忆了,自己喝多了?
凌儿!他突然想起和凌儿小树林有约的事情。哎呀,糟糕,凌儿呢?从昨下午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杨勇不敢想了,翻身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往外就跑。这时,门一开,靠山王杨林和公冶长提着灯笼从外面进来了。
“勇儿,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去呀,慌慌张张的……”
“啊我……父王……”杨勇有些结巴,六只眼睛相互看着。瞬间,杨勇明白了,昨天下午并非自己贪杯喝醉,而是公冶长把自己卖了,酒里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自己才喝那么点酒不可能烂醉如泥,一口气睡这么时间。
杨勇猜得不假,原来,杨勇和凌儿之间的事情,心思机敏的靠山王早有所察觉,两个人刚开始有暧昧关系时,杨林气得狠不得拔剑杀了他们俩个。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放荡成性,恶习难改。好在凌儿是他干女儿,这么一想他心里还好受些,考虑再三,做长辈的也没挑破这层关系,只是暗中给予二人旁敲侧击了一下,然后恰好出于拉笼越王的需要,便把凌儿强行许配给越王的小儿子。
没成想,杨勇三个人夜闯越王府,把这门婚事给搅了,越王兴师问罪,事后杨林把公冶长找来一问,公冶长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讲了。杨林又气又急,便暗中决定必须设法把二人分开,不然杨勇就毁了。
正愁想不出好办法时,杨广来了道荒唐的圣旨,杨林在暗骂杨广无德时,想到无意中把眼前的难题给解了,这等于救了他的勇儿,因此难过之余,心中窃喜。
可很快,他便发现二人相约私奔的事情,杨林便让公冶长来了个将计就计,凌儿那里不必管她,走了就走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趁着杨勇去结账的时候,公冶长把早就准备好的超大剂量méng_hàn_yào放酒里了……
“勇儿呀,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昨天的事不用我多说吧。你别怪公冶将军,是老夫让他这么做的。”杨林没有发怒,甚至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令杨勇深感意外。
想着事情败露,以老头那脾气不得火冒三丈,把自己和凌儿宰了才怪呢,可是他却心平气得这事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一样,这老头儿太难懂了。
看来,凌儿完了!天一亮这老头就得派人把她送到宫里去,自己回天乏术,救不了她了。自己失约,她不得怨恨我一辈子呀?想到她泪水涟涟的委屈状,想到她那期盼的眼神,杨勇心如刀剜,低头不语。
“少保千岁,您要不是出气,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在下决无怨言,在下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和您着想。”说着,公冶长给杨勇跪下了。
事已至此,怪有何用?木已成舟,万无更改之理。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头的宽容,公冶长的忠心,令杨勇没有一点脾气。
杨勇赶紧把公冶长拉了起来:“公冶将军,说的哪里话来,要不是您这一计,我指不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是您把我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我得谢谢您……”
公冶长看着杨勇的表情,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发自肺腑,有点尴尬。
这时,靠山王把公冶长打发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勇儿呀,你也这么大了,让父王说你些什么好呢?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说到这里杨林看见杨勇的尴尬状,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在都过去了,昨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凌儿成我们的一段回忆了。新君刚刚登基,大隋朝暗流涌动,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做,英雄大有用武之地,你好自为之吧。今天是早朝的日子,天马上就亮了,你洗漱一下,然后随父王上殿参王拜驾。”
“是,父王,孩子遵命。”杨勇躬身施礼,老头转身走了。
看着杨林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杨勇此时浑身像就被抽去神经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床上,他有一种失恋的感觉,如刀割肉般,痛都不叫痛了。凌儿……
他默默叫了一声,禁不住泪如雨下。谁说男儿无泪?只因未到伤心!
此时,手下仆人把甲衣给拿来,杨勇稳定住情绪,手下人帮着他,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系甲揽群,等收拾好以后,手下仆人看着他都发愣。
杨勇对着镜铜一看,自己完全变成了影视中的白袍小将军。那张脸嫩如白玉,浓眉虎目,直鼻方口,再配上这身银盔素甲素罗袍,威武而不失英俊,萧洒中洋溢着帅气,简直太漂亮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杨勇和杨林就早早地到了午朝门外。这是杨勇第二次来这里了,但心情却迥然不同。
要是昨天晚上成功了,估计此时自己正与凌儿疲于奔命吧,也可能被隋兵隋杀捆住正胯马冲杀吧!
不过这样也好,凌儿陪王伴驾没有风险,在别人眼中还是至高无上的嫔妃,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人得道,光耀门楣,总比跟着自己东挡西杀,刀尖上舔血要强吧。
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