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伍建章刚进昌平王邱瑞的府,还没坐好,吴太监就把圣旨带到了,伍建章接旨后,一点也不敢耽搁,就又进了西宫跪倒在杨广面前。
“爱卿平身。”杨广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但表情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冷若冰霜。
“谢万岁。”伍建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突然生气了?瞄到杨广身边站着的宇文化及,伍建章心里就嘀咕起来,他怎么在这儿,莫非又进什么谗言不成?
“爱卿,昔日先皇在日,派出肱骨之臣上大夫贾羽倾力扶佐汉王,贾大夫刚刚派人为朕送来一封密信,信上所说怎么与卿刚才所奏有些出入呢?卿再把今天的晋阳之行详细讲与朕听。”
“啊?”伍建章生性耿直,没说过假话,今天为了息事宁人把这事圆下来,还是第一次添油加醋。
杨广这几句话意思很明显,汉王身边的上大夫贾羽就是让自己给汉王的下跪的那个家伙,原来他是杨广和宇文化及的亲信呀,他写信给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才来给杨广送密信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今天的事贾羽都在场,这样一来那我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这可是欺君之罪,怪不得杨广脸色那么难看呢。
吓得伍建章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老臣……遵旨。”说完这话,手有些哆嗦,用袍袖擦了擦了脸上的汗道,稳定了一下情绪,既然杨广都知道真相了,也没必要隐瞒了,干脆实话实说算了。
想到这里,伍建章往上磕头:“陛下容秉,老臣有罪,……”伍建章就把在晋阳宫宣诏的事情据实说了一遍。
杨广一听这里面果然有诈,还是我的宇文卿家神机妙算,忠孝王也敢跟我玩心眼?这么大的事竟敢隐瞒情节,歪曲真相,朕差点就他骗过去了。
杨广不禁勃然大怒:“嘟!伍建章,你可知罪?”
伍建章赶紧再次磕头:“陛下息怒,老臣罪该万死。但是陛下,老臣并非恶意欺瞒陛下,老臣是不想让陛下手足相残,不愿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才隐瞒了一些情节,老臣这都是为大隋朝的江山社稷着想,并无半点私心,天日可表哇!”
这时宇文化及说话了:“陛下,难得伍大人一片忠心呀!伍大人宣读诏书,杨杰、杨勇以及他手下这些人立而不跪,还口吐反言骂万岁是昏君,这就是造反。伍大人故意隐瞒真相,什么掩人耳目,什么不敢造次,本相看来伍大人怕是跟杨勇杨杰之流早就串通好了,要算计陛下的这把龙椅!”
“宇文化及,你这是血口喷人!”伍建章指着宇文化及的鼻子吼上了。
“血口喷人?这些事都是刚才你自己说的。本相略施小计便戳穿了你的阴谋诡计,伍大人,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已莫为呀!”宇文化及奸诈地一笑。
“老贼,你把丁司马害得丢官罢职,又来害老夫,你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你不得好死!”伍建章这才知道上了宇文化及的当,杨广告刚才打的是诈语,于是他气极败坏,就骂开宇文化及了。
杨广怒不可遏,用手指着伍建章:“住口!伍建章,你有辱使命,有损龙威,蓄意欺君,涉嫌谋反,已犯下不赦之罪。来人,推出去,杀!”
忠孝王赶紧往上磕响头:“哎呀陛下,老臣冤枉,老臣纵有天胆也不敢谋反呀。汉王的嚣张和口出反言都是做给杨勇看的,他暗中已经答应将杨勇明日押解入京,老臣不想让陛下动怒才出此下策。汉王虽然有些过分,但已明确表示愿意遵奉圣旨,不然的话老臣早已经为国尽忠了。杨勇虽然犯下大罪,但主要还是被奸人所害。陛下要明鉴,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才是……”
但是无论伍建章如何苦诉,杨广把龙袍一抖,把脸转过去了不理他了,只有宇文化及那张得意与奸诈并存的脸看着他。
这时冲进来几个御林军不容分说,把伍建章给捆上拖出去了。
几分钟后,御林军用托盘托进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杨广验刑。杨广也没看,一摆手,御林军转身走了。
宇文化及看着伍建章掉了脑袋高兴了,心说,这是你自己找的!谁让你与靠山王杨林穿一条裤子,处处与本相作对?谁让你庇护杨勇,你这是引火烧身,本相从此又少了一个冤家对头!
刚杀完忠孝王伍建章,有太监跑进来报告:“陛下,上柱国大将军越王杨素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啊?快宣。”杨广一听紧急军情四个字,心头也是一震。
病情刚一好转便参与朝政的杨素小跑来到杨广近前,提带撩袍跪下磕头:“陛下,汉王杨杰与杨勇勾结,起兵造反了,杨勇统率大兵二十万兵锋已经到达津蒲关下,这是五百里加急奏折!”说着把奏拆逞了上去。
杨广听了赶紧把奏折接过来,拆开看了看交给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看完之后又逞给了杨广。
“哼,反了,不承认我这个皇帝?好,反的好……”杨广一脸的狞笑。
杨素有点纳闷,心说陛下这是怎么了?这些乱臣贼子起兵造反,他不怒反乐,有点不正常啊,赶紧施礼道:“陛下,汉王兵强马壮,杨勇勇力过人,过了津蒲关就是天门关,然后就是渭南,过了渭南,就直指京师了!”
杨广心里也是一动,问宇文化及:“丞相,有何良策?”
宇文化及不以为然道:“陛下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区区二十大军怎堪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