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听着罗成的话非常刺耳,很想发火,但母亲在这里正跟罗成说话,罗松不敢多嘴,只得对罗成怒目而视。
老夫人听了罗成的话,叹了口气:“成儿,你和松儿都大了,为娘也老了,具体选哪条道,为娘也不想多管,这是你们自己应该能做主的。为娘只是不希望你们兄弟反目,骨肉相残。今天就以长辈的身份多说两句,成儿所说的仇人是苏定方吧?老身也听说了,前者他射了你爹一箭,的确可恨,但后来想想老身也释然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你死我活,他不杀你爹,你爹就要杀他。因此,无论谁伤了谁都是各为其主,疆场上就是这么回事儿,从无有私下里再寻仇之说。当年你爹占据燕云十六州跟大隋开兵见仗,死伤到他枪下的将士恐怕难以胜数吧,这些人及其后代要都找你爹寻仇,你再找他们寻仇,如此往复循环下去,那还有个完吗?恐怕天下永无宁日了。今天你和苏定方交手,你把他杀了也是正好,但不应有报仇之说。”
罗成把头一横:“你的这些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罗成只知道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苏定方射我爹一箭,我是他儿子,就要为他老人家报仇。相信我罗家的人也都会这么做的,你和那罗松今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还配做我罗家的人吗?”
“你说什么?”罗松再也压不住火了,怒喝一声提着花枪就过来了。
“我说苏定方箭射我爹爹罗艺,你们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配做罗家的人!”罗成凶光一闪,对罗松重复了一句。
“娘,这小子以小反上,大逆不道,他才是罗门的败类,您先躲到内宅,松儿今天要清理门户!”罗松说着就要跟罗成动手,被老夫人喝止住了。
姜氏没有发火,心平气和地对罗成道:“成儿,刚才老身说了,不想让你们兄弟骨肉相残,你要听不尽老身劝也没关系,只是这里并无你要找的仇人苏定方。你走吧!”
罗成冷哼了一声:“哼,名字都说出来了,还说没有?哄谁呀,你认为我罗成是傻子还是三生小孩儿?今天无论是谁,想包庇我的仇人,想阻拦我报仇,我罗成都不会答应的。”
罗成的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罗成,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找我苏定方报仇的尽管放马过来,何必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夫人呢?苏某在此!”
罗成听了这话,拨马出了这座宅院,果然,门口的大街上立着一人一骑,正是他要找的仇人苏定方。这时,老夫人带着儿子罗松、萧美娘等人也来到了门口处,观看究竟。
原来,苏定方刚才被罗成追但并没有进这座院子,而是绕着院墙跑过去了,等他刚要远离这座宅院的时候,突然听到罗成杀进了宅院,再仔细一看这座宅院,把苏定方吓得了一跳:这不是罗松的家吗?王爷和李靖一心想收降罗松,费尽杨机把姜母请进了临邑,还特意把城中最好了的宅院修缮了一下让姜母在这里住下了。今天自己拍屁股一走,是没事了,可罗成进去杀个鸡犬不留,王爷和李靖的心思就白费了,更重的是王爷的王妃萧美娘还在那里,日后怎么对王爷交代?那样还不如杀了自己呢!
想到此,苏定方热血上涌,拨转马头又回来了,刚到这座宅院的门口,苏定方就听罗成在里面叫器,非要逼姜氏母子交出自己,否则如何如何。
苏定方谈不上天下无敌,可那是敢作敢为的英雄,一听罗成如此嚣张,自己不能再默不作声了,必须要面对罗成,为了王妃夫人,自己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因此,苏定方这才在门外大喊一声,把罗成引到了门外。
罗成一看到苏定方,眼睛立马就红了,用银枪一指:“姓苏的,你要真是条汉子,咱们俩今天就一决高下,你要是胆小怕事的歪种,你就别应战。”说着,摧马拧枪直取苏定方。
二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苏定方的斗志也被激起来了,大吼一声:“苏某从没怕过谁,只是今日之事跟两位夫人无关!”说着,抡大刀大战罗成。
但是,两个人的能耐在那摆着呢,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个客观的东西,二人刀来枪往,二马盘旋再次厮杀了四十合之后,苏定方就露出了破绽,被罗成一枪直击咽喉。
苏定方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冷不丁一晃身子,罗成这一枪正中苏定方的左肩头,亮银枪的枪尖透过甲衣,一下给铆进去三寸多深,差点将苏定方的肩膀穿透,由于甲衣遮挡了一下,也没伤着肩甲骨,否则,苏定方这条膀子就废了。
尽管如此,血箭飞溅,把苏定方痛得大叫一声,手中的大刀跌落尘埃,身子一歪裁于马下。
罗成一看,苏定方终于被自己一枪刺于马下了,终于替父亲报仇了,他心情激动摧马拧枪打算再给苏定方补一枪,手中带血的亮银枪直击摔落在血泊之中的苏定方的致命之处。
就在枪尖似挨着没挨着苏定方的身体时,一杆花枪伸了过来,当啷一声,将罗成这杆枪轻而易举地挡开了。
“罗成,娘亲在这儿呢,你不要太放肆!”罗松怒不可遏。
“谁阻挡本少保报仇就是我罗家的仇人,看枪!”罗成已经被仇恨之火冲昏了头,一看罗松伸上来了阻拦,什么也不说了,把手中的银亮枪一调头,直奔罗松前心点来。
罗松抖动花拉架相还,这二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就杀在一处。
眨眼间,五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