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公祏一看是长发道人说话了,脸上的怒气消了不少:“仙长,这两个蠢才,坏了你我的大事,死有余辜,莫非仙长还可怜他们,要给他们求情吗?”
“无量天尊。 非也。”长发道人高颂了一声发号,甩了一把他那标志性的道具,把辅公拉到一边低语道,“辅公,眼下我军正在用人之际,不宜斩杀大将。再者,你我二人还有在场的众位也都没见过杨勇,与杨勇打交道最多的当然还是张、陆羽二位将军,他们说这两个都是真杨勇,说明此中大有玄虚。不过这并不可怕,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要妄下结论,错杀了二将悔之晚矣。贫道有个办法,可让真相大白……”说着在辅公祏耳边又咬一阵耳朵。
“好吧,就依仙长。来人,把这两个蠢才带上来!”辅公祏不能不给长发道人面子,从内心里他也愿意接受抓个假杨勇这个事实,毕竟他带头在这里踌躇满志了半天,结果却中计了落个空欢喜,那传出去多丢人呀。
真假杨勇一时辩认不出来,辅公祏只好让人先把杨勇等人押下去,让大将冯慧亮和陈当世亲自带人看押,免得杨勇等人跑了。然后让陆羽和张迈二将连夜回军营带好兵将,决不能让杨勇的人马过江,再有纰漏,定斩不饶。
为了笼住二将的心,临走时辅公祏告诉他们,只要是我们抓住的这个杨勇是真的,仍然话复前言,重重升赏他们,并将杨勇的那两个美女赏给二将,这次兵败之事,也既往不咎。
二将磕头谢恩后走了,心里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辅公祏打发走了这二将,按照长发道人的计策,将西门君仪两口子叫到帐中,二将不知什么事,施礼后听训。
辅公祏看了看这两口子,充满期望道:“二位将军,要弄清真假杨勇,非二位莫属呀。白天贼军打败了陆羽和张迈,至于滁水、历阳、宣州、同安等地来的兵将,本公看他们也难以取胜。乘他们打了胜仗,思想上有所放松,本公命你们连夜潜入敌营,一探便知真假,并速报我知。”
“诺。”二将欣然领命。南宫赛花也急于知道真假,眼前这个杨勇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要是假杨勇,那真正杨勇该是什么样呢?西门君仪更不敢抗命,因此二人施礼后退出了大帐。
辅公祏给他们二人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同时让张迈派了两名老练的水军,化妆成渔民,准备了一艘小船,在江边等着他们。
夫妻二人将甲衣卸去,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带着自己兵刃和应用之物,悄悄地出了城门往江边而来。
顶着满天的星斗,二人也没骑马,走了一段,看看四外无人,南宫赛花拦住了西门君仪:“当家的,你不是早就打算要休了老娘吗?经过深思熟虑,老娘现在终于同意了,把休书拿来吧!”
“啊?”南宫赛花突然冒出这样几句,西门君仪跟没听懂一样,一脸的疑惑,不肖道,“你这婆娘,好端端的,又提这事做什,莫非又想横生事端不成?”
南宫赛花轻哼了一声,黑暗中那张脸表情很认真的样子,“当家的,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三天之内把休书给了老娘,我们就好聚好散,否则,老娘就休了你!”
“你这婆娘,我又怎么惹你了,真是神经病!”西门君仪不以为然地绕开她,暗道,这个婆娘今天是怎么了,平时老子气极时要休她时,她都半真不假地找借口搪塞拒绝,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哦,明白了!西门君仪走了几步蓦然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紧盯着南宫赛花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又看上杨勇那个小白脸了?你可知道背叛辅公的下场?”
“那是老娘的事,跟你有关吗?记住,老娘就等你三天啊,这次从江北回来老娘就要见到休书!”黑暗中,南宫赛花脸一热扭身就走。
西门君仪气得面色煞白:“你这个水性扬花的东西,你休想!你要胆敢胡来让老子不好做人,老子非宰了你,绝不手软!”……
南宫赛花也不理他,只管往前走,西门君仪挺好的心情现在闹坏了,提着鬼头刀在后面跟着,跟往常一样,生气地敬告着,一直来到一江边的一条小船近前,二人才止住口舌之争。
原来这二人都出身江湖,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就是凑和在一起,南宫赛花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不在乎,一副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样子。而西门君仪心里喜欢这个老婆,但嘴上好摆大男子主义,常常给她念三纲五常贤门淑女的紧箍咒,因此二人经常吵吵闹闹,打打杀杀的,这么些年也过来。
夜幕下,一叶扁舟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江心而去……
视线暂时转到江北义军的大营。林文远和张公瑾带着十五万人马打垮了江南来的十三万吴军后,清扫战场,稍加整顿后他们不敢耽搁,当天傍晚,留下三万将士守营,二将带着四个美女仍然那身行头,引十多万大军出大营向开进。马队在前,步卒垫后。
因为二将已经得报了,军师徐茂公那路人马已经跟历阳、宣城、同安等地来的吴军接上火了。
约半个时辰后,林文远和张公瑾的前锋马队到达了义军的后方战场,此时这里正在激战。
义军的后方战场,离他们的大营只有三十多里。吴军几路人马凑在一起只有七万人马,这是他们的偏师,打算与江南的主力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