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遂安向杨勇献计,让孟海公擒杀沈法兴,沈法兴只要一死,手下群龙无首,就会旗倒兵散,这场战事也就结束了。
杨勇听了闻人遂安的话,思忖道:“将军,孟海公何许人也?能当此大任否?”
闻人遂安施礼道:“王爷,末将忘记给您介绍了,孟公乃末将麾下的水师统领,现在带着三千水师和沈法兴的两万人马共同镇守会稽山。此人刀马纯熟,杀法骁勇,原是河北王窦建德的部属,自投奔末将以来,一直是忠心耿耿。只要末将一支令箭,沈法兴必死无疑,这叫出其不易,防不胜防。”
杨勇听了心里一惊,暗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此计是好计,只是你闻人遂安投降了老子,孟海公还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他能不能投降老子呢?毕竟我们是宿敌。如果出了差错,岂不是白折腾了?
想到这里杨勇道:“将军此计是不错,但搞那么复杂干什么?现在沈法兴四面楚歌,我们带人直接杀过去,让孟海公作内应,里应外合踏平会稽山,宰了沈法兴岂不来得直接快道?”
闻人遂安一笑道:“王爷,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攻取吴郡容易,攻会稽山难啊。会稽山三面环水一面着陆,只有一条陆上的道通往吴郡,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当然地势的凶险只是其一,另外末将在这里经营了多年,山上防御工事修得固若金汤,一旦吴郡守不住时,我们就会退守此山,这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别说您有十万人马,就是再来这么多,如果强攻也攻不进去。这也是当初末将和沈法兴敢以此两地据守对抗王爷的原因。”
杨勇有些不以为然,暗道,你是在危言耸听吧,既然会稽山这么险要,你为何要投诚呢?为什么不退入山中和沈法兴死守山寨而屈身投降呢?不要说什么本王是有道的明主,你们识时务,为了手下的将士和吴郡的百姓少受战火的涂炭,等等。狗屁,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骗别人成,骗不了老子,你们早干什么了?在这乱世,老子只相信实力,实力决定一切,这是老子领导的义军足够强大了使然,是老子打得你们受不了你们才会乖乖投降。你这样做无非是想故弄玄虚,在本王面前赚取点功名利禄而已,但这些话杨勇没法直接说。
其实,杨勇不知道,闻人遂安并没有夸张,他之所以不退入山中和沈法兴死守山寨和杨勇对抗到底,一是二王短时间内互相利用可以,但没有长期合作的可能,因为一山难容二虎,沈法兴的残暴是出名的,闻人遂安恐为其所害;二是因为吴郡如果失守,会稽山就是孤山一座,短时间内避难可以,但杨勇兵多将广,如果采用困山的办法,不用打,山中无粮,几万人马时间长了就会被困死在山中。这才是闻人遂安投降杨勇的根本原因。
最后杨勇同意闻人遂安的妙计,不管怎么说,这要比带兵强行攻山强得多,至少会减少将士的伤亡。但杨勇提出来了,事关重大,须闻人遂安亲自出马前往会稽山去一趟,向孟海公发号施令,他和玉镜公闻人遂安一同前往,助孟海公一臂之力。
杨勇此举明显有不相信孟海公之意,闻人遂安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但杨勇现在是他的王爷,杨勇的话就是命令,他不敢不听。二人议定之后,杨勇连夜派人向杨玉凌传令,让他们他这路人马暂停攻打会稽山,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第二天,杨勇命叶遂带人守住吴郡,他和闻人遂安带着一千名精兵前往会稽山见沈法兴和孟海公,名义上是去和沈法兴商议对付杨勇之策,并为山中运送些粮草等应用之物。
当然,表面上,闻人遂还是王爷,杨勇和男扮女妆的玉镜公主扮作闻人遂安的亲随,一千人马出了吴郡来到太甫河,然后上了战船从水路赶往会稽山。
杨勇和闻人遂安之所以选择走水路,是杨勇安排的,因为会稽山着陆的一边是杨玉凌的人马,她和南宫赛花奉了杨勇之命带兵五万攻从这里攻打会稽山,如果走这里,会引起沈法兴的怀疑。
太湖水域庞大,河流纵横交错,从太湖通往长江和吴郡的河流多达几十条,太甫河就是其中较大的一条,也是连接会稽山和吴郡城的水上通道。
因会稽山在太湖畔,离吴郡城只有几十里,从水路更近。
到了船上杨勇一看,太甫河虽然比不上黄淮长江等大河,但也很有气势,宽宽的河道,滔滔的河水,两花草丛生,风景如画。
杨勇此时无心欣赏景色,心里想着,但愿此行顺利,但愿孟海公能够像闻人遂安说的那样,对闻人遂安言听计从,那事情就好办了。杀了沈兴法,这场战斗就算结束了,然后起兵赶往杭州跟军师徐茂公那路人马会师,再挥师赣南,平定了楚王林士弘,剩下一个梁王萧铣,再和李靖的人马两面夹击,江南可定。
据杨勇掌握的消息,现在徐茂公的人马打得比较顺,辅公祏和李子通丢城失地,损兵折将,已经被压缩到了南通一带。但李靖的那路人马,打得艰难,因为萧梁兵多将广,李靖缺乏水师,他的人马跟杨勇的情况差不多,都不熟悉水战,临时训练水师根本来不及,因此双方在长江流域和洞庭湖一带杀得难解难分,双方现在各有胜负。
一路上,杨勇心潮起伏,净想这些事儿了。当杨勇的船队到达会稽山口,闻人遂安小声提醒道:“王爷,到了,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