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弘和雷世猛果断撤兵,他们坐船走水路逃往九江,没想到中途遭到杨勇水师的截击,白玉和廖勇带着碧儿、珠儿将四万水师部署矶山、小矶山和吉山一带,萧梁军被阻在玉门山岛寸步难进。
萧梁军要想到达九江,必须从松门山岛打开通道,占领矶山、小矶山和吉山三处要塞,才能继续北上,这是水上的唯一通道。林士弘和雷世猛已经意识到,现在只有走水路,旱岸上已经无路可走,阵地尽弃,这一带全都成了杨勇的天下。
矶山、小矶山和吉山,这是鄱阳湖中的岛、半岛,也是湖中最狭窄的地方,其中吉山东部离松门山岛西部不足二百米,因此林士弘和雷世猛商议之后,集结重兵,猛攻这三个地方。
而且二王进行了分工,雷世猛带着银甲太岁张殿臣率领萧军在小矶山和矶山方向突围;林士弘带着铁锹大将赵四海、大刀将闫明、金槊将王铎、银槊将庞璨等人,率领梁军在吉山方向突围。
两路人马,十万萧梁军全部出动,一时间,湖面上大小战船都排满了,牛角号嘟嘟直响,战鼓如雷,鼓杀声震天动地。
雷世猛这路人马猛攻了一天,也没从矶山和小矶山突围过去,反而损兵折将,义军伤亡也很惨重,双方战成僵持局面。
夜间,白玉、珠儿和碧儿从水师中挑出二百名水性较好的将士组成水下敢死队,这二百人均是太湖山庄的庄兵出身,是老庄白显祖从当地渔民中挑出来的苗子,然后亲手教出来的,用他们的话说,到了水里就等于到家了。
白玉将临时指挥防守的任务交给碧儿和珠儿,白玉亲自带队,二百人穿上水师装,带上凿子和锤子,腰间带上匕首,白玉则拿着她的劈水剑,收拾好之后,定更时分,这二百人像蛙人一样就下水了。
游到雷世猛的水上兵营,这二百人开始在水下干活,专找大战船,在船底开始作业。
雷世猛和张殿臣巡查完营房,二人在帐中商议如何才能突破眼前这道防线。白天打了一天,萧军伤亡了近万人马,义军的防线很坚固,很难突破,雷世猛眉头紧锁。
张殿臣忧心忡忡道:“王爷,林王陛下那路人马打得也不顺。都说杨勇的人马北方人居多,不熟悉水战,如今看来,这是种谣传,他们的水师很厉害呀,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指挥有方,他们占据有利地势严防死守,我们的人马短时间内要想从这里过去,简直是不可能的。更为严重的是,我们补给跟不上,兵将死一个少一个,粮草等军用物资也掌不了几天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这也正是雷世猛所担心的,长叹了一声,“没想到杨勇的手下也这么难缠,本王攻无不取,战无不胜,从未打过败仗,没想到这次远征江西却败得这样惨,吕方将军也阵亡了,十万大军短短的一个月内只剩一半,你我回去如何向我主陛下交代?”雷世猛说到痛心处以手击案,差点哭了。
“王爷,这里离九江不太远,要不我们派人到九江搬兵吧,总不能让杨勇将我们困死在这里,这么多人人吃马喂的,一天得消耗多少?”
“这个本王也想过,但是义军防线如铁桶一般,搬兵的人如何出得去?”
“正面不行,我们就迂回,水上不行,我们就走岸上,派出得之人,驾一叶扁,目标小连夜行动定然能行,末将不才,愿亲自去一趟。”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雷世猛说着,命人把军用地图捕开,又叮嘱道,“你赶紧收拾一下,带上几个人三更天出发,迂回过去,从三叉港登岸,天亮之前你必须上岸,否则就暴露了。”
“请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准备。”
张殿臣话音刚落,有小校跑进来报告:“王爷,我们的几艘大战船漏水了。”
几只大战船同时漏水,雷世猛和张殿臣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和报事的小校拿着火把来到问题船附近查看。
场面有些乱,人喊马嘶的,几只战船上的人马正往其他船上撤,有人下水查看情况,有人用盆还在往外合水,但无济于事,有两只大船船身开始倾斜。
“水下肯定有人,赶紧组织敢死队下水将敌人消灭,否则我们的大船就全完了,快!”雷世猛果断命令道。
手下人答应一声,很快挑出二百名水手。现在天气也不太冷,他们把衣服脱了,只穿一个短裤,每人嘴里咬一口短刀,扑扑腾腾像饺子一样从船上就蹦下去了。
雷世猛和张殿臣二人全身披挂,雷世猛手执大刀,张殿臣拿着单手钺,二人就在船上等着,无数的火把天空都照亮了。
“报王爷,我们的船也漏水了!”“王爷,我们的船也漏了……”漏船还在增加。
“再下去三百人,快!”雷世猛和张殿臣都不淡定了,漏船还在增加,说明水下的敌人很凶猛,还没被消灭。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大喊“王爷,您和张将军快躲躲吧,这艘船也漏水了!”
连指挥船也漏水了,真要命!雷世猛和张殿臣脸色一变,此时仿佛听到哗哗的水流正往船舱里灌,二人赶紧跑到别的船上,船上的兵将也赶紧转移。
一时间,下水的,转移战船的,场面就更乱了。
正这时,又有人报告:“王爷,义军的战船杀过来了!”
雷世猛刚在另一只船上站稳,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摔到水里,张殿臣扶住了他,二人定睛观看,借着火把他们看清了,湖面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