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被唐军捆得像粽子一样,有人把他战马和斧子也带上,这时李世民一看把程咬金给抓住了,一拨马又回来了,不但他回来了,那驾车辇及五百名唐军将士也全都回来了,原来,刚才这些人狼狈而逃全是配合李世民,给程咬金来了个障眼法。
程咬金也不想想,李世民出使义军,千里迢迢,能带些胆小怕事之人吗?这五百人虽然与那些叱咤风云的大将不能比,但全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兵卫队,哪一个都身手不凡,关键时刻,李世民就指望这些人保命,岂能是程咬金一冲过来,他们就只顾自己逃命呢?
程咬金上当被抓,被几名唐军的甲衣武士推推拥拥,吆五喝六地带到了李世民马前。程咬金还作出一副英雄气概,立而不跪,对李世民和这些唐军将士怒目而视。
“跪下!”有人叫喊着,见程咬金还不老实,连摁带踢,李世民一摆手把这些人制止住了。
李世民未说话前先打量了程咬金半天,“要杀开刀,吃肉张口,皱皱眉头,爷爷就不叫程咬金!”程咬金被看得怒了,对着李世民泼口大骂。
李世民没有发火,反而笑了,“程将军不要误会,程将军英雄盖世,小王早就闻知大名,怎么忍心加害?本王知道,你以劫道为名,其实是行刺本王,不过这肯定不是义勇王派你来的。本王还知道,你跟义勇王闹翻了,对吗?”
程咬金一惊,暗道,我老程的事他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他远来初到,老程的这些事连他的细作都不可能知道,真是怪事,不过,老程还得骂他,把他骂急了让他给老子一刀就一了百了,省得他带着老子去见我们王爷,老程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这里,程咬金又骂上了,什么难听骂什么。幕岸枷氩黄鹄戳恕?
见程咬金不骂了,李世民笑道:“小王刚才听将军说与我李唐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小王愿闻其详,不知我李家的人怎么得罪将军了,还是我大唐的将士把你们程家的人怎么样了,将军不妨直说?”
“说就说!”程咬金气乎乎道,“你们李家净是欺世盗名之徒,假以天子之名,妄兴刀兵,战火不断。使多少无辜的百姓成为战争的冤魂,这些暂且不讲。半年前,李渊那个老不死的擅自撕毁协议,无辜兴兵犯境,害得本将军和军师李靖只好回兵,我军山阳遭伏,差点全军覆没,老程杀开一条血路去请救兵,多亏半道碰上我们王爷,王爷提兵亲自解围,这才拨云见日。可是你那姐姐平阳公主又装神弄鬼,害得我们王爷上当受骗,害得老程布防失误,这才和大狗熊、死淫棍结下冤隙,害得老程咽不下这口气,庆功宴上恶搞,被我们王爷一怒之下赶出军营,如今老程有国难投,有家难回,才沦落至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这一些归根结底全是你爹李渊那个老东西害的,老程恨不得吃了你们父子肉,喝了你们父子的血,如今老程不幸上了你小子的奸当落入你手,怪老程技不如人,你赶紧给老程来个痛快,否则,老程还得口出不逊,骂你的八辈祖宗!”
程咬金的嘴吧很溜,晃着大脑袋连说带骂,越说越气,越骂越急,说到动情处满嘴吐沫星子四溅。
李世民静静地听着,从程咬金这激将法的话中,他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避开那些骂人的话,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断,对程咬金不但不恨,反而赞成他的勇猛、胆识和直爽,此时杜如晦人才决定成败的谏言又在他耳边响起,等程咬金说完之后,李世民仰面大笑起来。
这下把程咬金笑懵了,暗道,老程越骂他他怎么越开心呀,是他犯贱吗?绝对不可能,这可是叱咤风云的秦王李世民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论实力和影响,他现在可是大唐的二号人物,能如此听得骂声,这一点恐怕我们王爷杨勇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李世民笑得很爽朗,很自然,丝毫没有作做之疑。
“李世民,你因何发笑?”
“小王是笑将军与我李唐之仇只有国仇,并无私怨,小王真的很高兴,所以才笑。说实话小王很敬佩将军之胆识和神勇,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就算父皇不亲征,不代你表贵军就没有战争,多少年来,狼烟滚滚,战争停止过吗?将军饱受战乱之苦,小王很能理解,但国仇和私怨不能混为一谈,有战争就有伤亡和牺牲,在下的姐姐平阳公主李秀宁,李神通和殷开山两位将军,还有十几万唐军将士不也都在这次战争中壮烈殉国吗?如果都像将军这样复仇下去,子子孙孙无穷困也!不过将军有忧国忧民之心,小王深表敬佩。像将军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干起了劫道的营生,实在是一大憾事,义勇王如此不识人不容人,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小王管保将军不失王侯之位,何须在此忍辱偷生,做门后之明珠?”
程咬金再能说,跟李世民相比,形如天壤。
不过程咬金也不简单,大脑袋里有贷,听了李世民话,就明白了,原来他是想感化老程投降啊,你真是太有心机了,义勇王仁侠豪义,乃有道的明主,待老程如亲兄弟,老程能投降你吗?不过老程可以顺坡下驴,来个曲线自救,还是那句话,等有机会抓住你往我们王爷面前一献,还得让那群家伙对老程刮目相看,总比在这里死守节烈,人前现眼强得多。
打定注意后,程咬金故作惊疑道:“王爷真的不记恨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