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很沮丧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松儿,事到如今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中了李家父子的圈套。 我们千里迢迢前来探视你父王的病情,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直在推三阻四,别说你父王,连你兄弟罗成的影子也没见着,见着的只是他们李家父子出格的礼遇。依我看,你父王应该没病,他和你罗成兄弟肯定没在京师,唐王和秦王之所以这样处心积虑,是想让你离开杨勇,继续扶保大唐……”
“他做梦!”没等老夫人说完,罗松沉声道。
“你小声点,可我们要不答应他,你认为我们还能渡过黄河吗?”老夫人一脸的无奈。
罗松一听火冒三丈:“李家父子安敢这样欺人,小人行径,孩子儿这就找李世民弄个清楚,如果真如娘亲所言,孩儿就跟他们拼了,保着您杀出并州!”
姜氏一听脸不住摇头道:“松儿不可鲁莽,这是大唐的京师,离黄河岸千山万水,为娘还是你的累赘,你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呀?再说你这样做,你父王罗艺和兄弟罗成还怎样在大唐安身立命,岂不是害了你父王和罗成兄弟吗?”
罗松一听脑袋也耷拉下来了,是啊,娘说得没错,要真闹得太僵,不但害了爹爹和兄弟,也害了娘亲,面有难色,“娘,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娘俩一直讨论到天黑也没想出可行的办法,晚饭吃得也没滋没味的,定更之后,管家从外面跑进来了,“夫人,少保爷,太子和齐王求见。”
罗松母亲子闻听就是一愣,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来了?白天他们哥俩不是跟随着他们父皇李渊来过了吗,晚上怎么又来了?晚上来,必有背人之事,但碍于二人的身份又不能不见。
二人整理衣服之后,罗松陪着母亲带着管家和丫鬟等人到府门口把迎接。
一见面,李建成和李元吉就给老夫躬身施礼,姜氏和罗松赶紧还礼,罗松看见二位王子身后还跟着随从,抬着大小不一的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罗松只好往里相让。
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仆人献茶之后,无关人员退出去了。
李建成看了老夫人和罗松一眼,笑道:“本宫今天来也没别的事情,喜闻老夫人和少将军回京,早就想过府探望,怎奈琐事缠身,一直耽搁到现在,来得冒昧,请夫人和少将军多多包涵。”
老夫人道:“这如何敢当啊,老身和松儿前来探亲,岂敢惊劳二位王子的大驾?”
李元吉插话道:“老夫人不用客气,本王还是实言相告吧。罗王一直在边关,少将军罗成前一段回京了,领封受赏之后又返回了边关。也就是说罗王什么事都没有,身体好得很,你们就放心吧。二哥应该对您实话实说的,真不知他想一直瞒到什么时候,父皇这次也是受他的蛊惑,但皇恩浩荡,父皇绝对一番好意,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还是尽快领旨授印吧,一家人团聚,共谋大业,何乐而不为呢?”
老夫人听到这里,看了儿子一眼,暗道,怎么样,果然被老身猜中了吧!可是齐王见面就说这话,表面是劝我们,实则是对秦王不满,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老位夫就陷入了沉思。
罗松听了李元吉话,脸上也很不好看,“我罗松不敢说是正人君子,但是非曲直还分得清的,在下和娘亲这次就是探亲而来,其他的事罗某从没考虑过,二位王子不要误会才是。”
李建成一笑道:“老夫人,罗将军,事已至此也不要生气。不错,世民骗了你们,可这是善意的欺骗,怎么说呢,要说不择手段有点过,就算是迫不得已吧,本宫身为太子,又是世民的长兄,理应为世民的所作所为向二位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看看这形势,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天也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
李建成说着,拿出一张纸放到了桌子上,起身告辞。
姜氏夫人和罗松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二人话里有话,这是送礼了来,这肯定是礼单,那些箱子里装的肯定是贵重礼品。
罗松赶紧推让:“太子殿下,使不得,你们来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无功受禄,寝食不安,烦请殿下把这些带回去吧。”
李元吉道:“将军就不要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太子和小王出手的东西岂有再收回之理?若不嫌少,就请收下,以后我和大哥还会常来探望的,告辞告辞。”
说完,二位王子带着人走了。
罗松一看没有办法,也没看礼单,只好命人把这些东西抬进去,告诉管家封存好,不可擅动,然后陪着母亲回了内宅。
天交二更了,母子二人睡意全无。
“娘,这二位王子把孩儿闹糊涂了,来劝我们,也没说几句话,反而把秦王指责一通,礼品留下就走,他们俩究竟要干什么呀?”罗松不解道。
老夫人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是他们可不是求我们接受李渊的好意,至少不止是这些,他们有离间我们跟秦王的关系,要拉笼我们,这是王子之间的争权夺势,两位王子看上你了,你没看出来吗?”
罗松一听恍然大悟,“娘说得有理,但是孩儿早就对他们亮明态度了,他们怎么还不死心呀?”
“松儿,你亮明态度了,人家不这么认为,有一线希望就要把拉过去,前朝废长立幼的事儿你没听说吗,义勇王的太子之位活生生被杨广用奸计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