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之心里一寒,想见一见倪新?莫艳琳什么意思?作为一个特工,莫艳琳利用感情做幌子接近倪新,倪新反过来虚以委蛇,将计就计,这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这个时候提出想见一见倪新,她想干什么?倪新就在隔壁的监听室里,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倪新也愿意和莫艳琳见面,或者说李士群认可他们会面,刘泽之没有任何办法阻拦。
监听室里,倪新看了一眼李士群,没敢说话,静待指示。李士群想了一下,低声交代了两句,倪新点了点头,答道:“属下明白。请主任放心。”
来到刑讯室,倪新故作精神萎靡,嗫喏着低声恳求:“求你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刘泽之哼了一声,勉为其难的走回座位,静观其变。倪新走到老虎凳旁,长叹了一声,温颜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事情会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下手也忒……”他转头对几名打手说道:“先把人放下来。”
76号的打手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如何不明白?佯装不敢照办,回头看着刘泽之。倪新语带恳求:“刘秘书,请你……”
刘泽之抽了两口烟,冷笑了一声,很不情愿的摆了摆手,示意打手照办。打手取出青砖,解开莫艳琳,
倪新四处看了看,似乎是想找一个比较舒适的地方安顿左腿骨折了的莫艳琳,又无计可施,不敢再和“凶神恶煞、不通情理”的刘泽之商量。他低声叹道:“艳琳,我们总算是相识一场,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可是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除非你愿意……我才有说话的余地……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为你,我也很快会被停职审查,可是我并不后悔。我有一种感觉:你对我……我们之间……虽然是对手,可是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真感情……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我们应该是很般配……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作为一个特工,莫艳琳如何不知倪新这番话全是矫饰的违心之语,可是即将溺毙的人,抓着一根稻草,也会拼命挣扎。她无力的说道:“你们已经抓住了其他的人,他们也招供了,我们的计划就是通过日军司令部或者你,搞清楚日本人在重庆的谍报,从而破获它。我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了。求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倪新“痛苦”的摇头道:“艳琳,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真的做不了主。我心里一万个不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不了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和你远走天涯……可惜一切都晚了……”
莫艳琳想了又想,说道:“我承认是我利用了李太太叶吉卿,也利用了你,你们是被我蒙蔽了,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求你了,别再用刑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倪新思忖良久,回头对刘泽之“低声下气”的说道:“刘秘书……我……能不能先让医生来处理一下……我的意思是……”
没等刘泽之有所表示,浅野一健重重的把手中的茶杯墩在桌子上,哼了一声,疾言厉色的答道:“倪新,你想干什么?!你真的想破罐子破摔,和这个女的同流合污吗?我警告你:不要一意孤行,自做孽不可活!”
倪新脸色一变,不敢再说话。刘泽之开口说道:“倪新,你出去吧。来人,继续用刑!这一次让这位漂亮的小姐尝一尝竹签子刺穿十指是什么滋味!”
倪新不敢阻拦,也不“忍心”出去,一名打手上前重重一把推开他,另外两名打手把莫艳琳重新绑上刑架,右手固定在一块铁板上,拿过一根长长的竹签子,狠狠的扎进了莫艳琳的食指!莫艳琳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刘泽之命令打手:“泼醒她!”
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泼下,莫艳琳慢慢地找回了意识,她痛苦的呻吟道:“你们……杀了我吧……”
“莫小姐,这还只是一根手指,俗话说的好:十指连心。你想继续尝试下去吗?”
倪新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冲到刘泽之面前,大声说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想干什么?别再用刑了!我求你了!”
“来人,把倪新轰出去,关进牢房,听候处置!继续用刑!十根手指刺穿之后,还有十根脚趾,慢慢来,不着急……”
终于,莫艳琳崩溃了,她痛苦地说道:“我说……我知道军统的一个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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