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号下午二点钟,倪新抓捕了几名相关人员,先回到了76号,坐在办公桌后,对站在面前的对权菅祜和张胜宇说道:“权组长,你负责继续审讯。张组长,你按照刚才现场勘测的情况,写一份《情况简报》,一式两份,一份上报小野将军,另外一份等李主任回来了,上报。对了,权组长,你去看看赵队长回来没有?”
权菅祜无意中望向窗外,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停车场,正是赵敬东的专车,权菅祜说道:“倪处长,赵队长回来了,属下这就去叫他。”
倪新走到窗边,抬眼望去,赵敬东下了车,恰好刘泽之也走进大门,赵敬东迎了上去,摆手命令其他人各自散去,和刘泽之走到僻静处,聊着些什么。倪新说道:“老权,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赵队长。”
停车场西北角,赵敬东问道:“你可回来了,都办妥了吗?”
刘泽之答道:“办妥了,除了定金,剩余的款项也支付了。你雇的那两个人并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冲出停车场后三公里后,我在事先约定的那个三岔路口接到了他们,一切都很顺利,一千根金条已经存进用化名开设的保险柜里了。”
赵敬东还是不太放心,问道:“那辆车子哪?”
“汽车本来就是租赁的,又提前更换了假车牌,我已经还给租车行了。你怎么了?”
赵敬东低声道:“你知道我从哪里回来吗?我去车站了,倪新让我分工调查火车站黄金失窃案件。”
刘泽之奇道:“那不更好了吗?由你调查,一点危险都没有了……等等,什么叫分工?你说清楚一点。”
赵敬东答道:“今天不是有两批黄金从东北,就是满洲国,运到上海吗?走海运的那一批也被人劫走了!倪新带人去了和平码头,分派我去车站。”
刘泽之做出大惑不解的样子,问道:“不是说只动这一批吗?你又派人劫走了那一批,是李主任的命令?还是你擅自做的决定?”
赵敬东顿足道:“你怎么还没明白?不是我干的!”
“啊?那是谁干的?”
赵敬东苦笑道:“我哪知道?泽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李主任命令其他人干的?”
“不可能!”刘泽之一口否定:“这样的事只能你我干,叶时文虽是主任的内亲,他没有这个能力。”
赵敬东点头道:“是啊,我想也是,可是到底是谁干的?难道又是军统?这可麻烦了,也不知道军统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万一被侦破,供出军统只抢走了一批黄金,日本人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刘泽之低头想了想,自宽自解的答道:“你过虑了吧?真要是军统干的倒好了,抓获军统的行动人员岂是易事?再说就算是真的抓住了军统的行动人员,他们说只劫了一批黄金,日本人就信了?大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他们身上。”
赵敬东叹道:“唉,原本希望日本人怀疑是军统干的,没想到军统真的动手了,好在没看上同一批,否则……麻烦就大了。周成斌,太猖狂了!但愿他们手脚利落,别被日本人……这是第一次,我希望军统能逃过日本人的追捕。”
这一切被站在窗口的倪新尽收眼底,他叫来秘书,命令道:“你找个机会,瞒着赵队长,让郑敏来见我。”
郑敏来到倪新的办公室,倪新笑道:“来,坐下说,你看看这个。”
郑敏接过来一看,是一份任命他担任情报处第五组组长的委任状,倪新又道:“本来早就该办的,上次你协助我对付叶君远,干得不错,可惜后来我一时不慎,叶君远……所以耽误到现在。最近我奉李主任的命令,招募了二百多名基层乡镇情报员,你这个组负责和这些情报员的联络、培训。”
郑敏大喜,立正答道:“谢谢倪处长栽培,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倪新微笑道:“以后要多仰仗你了。对了,今天火车站的黄金劫案,你有什么看法?谁在审讯被抓回来的人?站着干什么?坐下说。”
郑敏斜签着坐下,答道:“赵队长没有命令抓人,所以不需要审讯。《情况简报》赵队长说他自己来做。属下觉得应该从劫犯使用的那辆黑色福特汽车追查。”
赵敬东办事的一贯做法是先把人抓了再说,对撰写《情况简报》这样的文案工作,一向不感兴趣,从来都是吩咐手下人去做,此次一改常态。
倪新问道:“黑色福特汽车?车牌号是多少?有什么特征吗?”
“听姜科长说一辆七成新旧的车,车牌号好像有个七,后面还有一个四,再准确就记不起来了。倪处长,属下也觉得应该把停车站的管理员抓起来审讯,还有姜科长和那两名日本人,虽不便马上抓捕,也应该软禁,进一步讯问。”
倪新答道:“我想赵队长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至于车牌号……想的起来想不起来无伤大雅,十有**是假的。你去忙吧。”
郑敏走后,倪新独坐在沙发上,思忖良久,打开文件柜,取出两张照片,离开了76号。
二十三日下午四点,倪新回到76号,刚进大门,权菅祜迎上来说道:“倪处长,您可回来了,今天上午我把两份《情况简报》上报小野将军,将军命我转告说请您有时间去一趟。您去哪了?处长,您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倪新问道:“哦,没有。赵队长负责的火车站黄金劫案的报告也写好了?拿来我看看。”
不大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