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一键问道:“那名杂役是干什么的?他去杂物间干什么?伤势严重吗?”
“他是给招待所各位长官送水、送餐的,归总务处管,来了有两三年了。他应该没必要去杂物间,他的伤势不算轻,可也不至于致命,我派人把他送到医务室了,要不我们去讯问一下?”
医务室外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只穿着一件带着几道煤黑污迹的洋布背心、头上包着纱布的男子,吴队长介绍道:“这就是那名杂役。这是浅野一键太君,有话问你。”
浅野一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十一月份了,你就穿件背心?”
那名杂役起身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太君的话:小姓赵,我本来穿着制服,等我被人唤醒的时候,制服就不见了。”
“谁把你打伤的?说说经过,越详细越好。”
“是,我去打水,有一个人从水房后面的杂物间走过来问我:那里的一篓苹果是不是你的?我就过去看,谁知一走进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被人叫醒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四个暖水瓶也不见了。”
“苹果?什么苹果?”浅野一键皱眉鄙夷的说道:“有没有一篓苹果放在杂物间,你自己不知道?贪小利的支那人!你的出入证哪?”
“也不见了。”
“吴队长,先把他关起来!”
吴队长命同来的一名警卫把连呼冤枉的、苦苦哀告饶过他的赵姓杂役押了下去。
浅野一键问道:“出入证上有没有照片?”
“提前安排的工作人员的出入证都是有照片的,招待所四栋小楼原本入住了十一名长官,今天上午又来了五名长官及其随员参会,总务处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的通知,后来人手不够,又加派了五六名杂役,还有今天上午小野将军命令你们76号来八个人参与警卫工作,由于时间太紧,就临时决定让这些人使用只有钢印、没有照片的出入证。”
此话也是实情,浅野一键没再追究,问道:“姓赵的杂役具体是干什么的?”
“他的活计是给与会长官送水的,每天三次。”
“派个人接替他干活。我们去看看,从一号楼开始,潘干臣师长是住在那里吧?”
浅野一键敲了敲潘干臣下榻的套间的门,在外间的副官应门:“什么事?”
浅野一键示意吴队长进去搜查,敷衍道:“发现可疑状况,为了与会长官的安全,带人过来看看。”
见来人是日本人,说话还算是客气,副官怕把事闹大,也没敢阻拦。
吴队长挨个拿起外间沙发边上的四个暖水瓶,放在最外面的两个里面的开水只剩下半瓶,第三瓶还是满的,当他拿起第四瓶的时候,差点失手:八磅的暖水瓶的重量比他预想的重得多。
他拔出软木塞向内望去,脸色大变,喊道:“浅野君,你来看——”向着茶几上的一个托盘倾倒,随着霹雳巴拉的声响,托盘里赫然是十根金灿灿的金条!
那名副官顾不得一地的水迹,几步走过来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金条?暖水瓶里的?”
浅野一键冷笑道:“你是在问我?应该作出解释的是你!”
那名副官辩解道:“您也是警卫队的?吴队长,开水是招待所的职工一个多小时前送来的,我们只用了其中的两瓶……”
电话铃响了起来,一直在旁观的潘干臣的另外一名随员军需处米处长接听:“潘师长刚服了药,正在休息,有话对我说吧,什么——”
“我是送水的,请看一下暖水瓶?你不明白?潘师长他知道,我是谁?你问问潘师长吧……”
米处长情知不对,强行挂断。
浅野一键冷笑了两声,转头吩咐吴队长:“带人看好这一切,我去向小野将军汇报。”
米处长几步走到浅野一键面前说道:“请留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被搞糊涂了。请稍后,我这就去向潘师长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