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进来报告:“刘副局长,孙栋盛队长派人来了,给您带来一封信。”
刘泽之、冯根生相识对看,都是一喜。
刘泽之拆阅后说道:“周局长没事,只受了点轻伤,他暂时不回浦江县。老冯,周局长吩咐要暂时保守秘密,仅限于你我知情。等彭寍韡使用完电台,你致电局本部汇报吧。而后联系巩肃和,命他设法打听一下罗淑云的下落。”刘泽之心知周成斌应该是回了松江,继续策反卢旅长。唉,为国效命,席不暇暖。
冯根生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周局长没事,我算是又有了主心骨了。”
发完电报,彭寍韡回来说道:“泽之,你还回南京吗?”
“就是因为暂时不回去了,所以多留了半天,安顿好了才回来的。你筹建的国统区离散家属联络处,传单即将发出,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同一时间,倪新命人招来了谢威,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事,子弹擦伤。。”
“影佐将军命令连夜赶回上海,你直接去南京吧。汪主席病逝,明日上午十点,南京政府迎灵团飞往日本,我征得了影佐将军的同意,由你代表淞沪地区的情报部门一同前往。”
谢威很意外:“我去?我一个中校,级别够吗?何况我连日语都不会。”
“从即刻起,你的军衔升为上校,委任状回来补办。谢威,派你去日本最大的原因是周成斌殒命,我担心你的安全。唉,军统上海分局今非昔比了。”
谢威颇为感动,却不善言辞,答道:“谢谢长官关怀,可也没必要如此谨慎吧?周成斌死了,上海分局遭受重创,哪还有能力主动出击?”
“唉,做特工这一行,只有不够谨慎,哪有谨慎过度的?”
“是,属下准备一下,立即赶往南京。”
“皇军正在策划湘西会战,争夺芷江空军基地,也许可以夺回中国战场的制空权,扭转战局。”
“但愿如此吧,局长,您多保重,属下告退。”
十号上午十点,冯根生来到刘泽之的办公室兼宿舍:“刘副局长,局本部的回电到了,两份电报,其中的一份切责上海分局,并命令您和周局长其中的一人亲赴浙东,致歉,并慰问莫先生的家属。您看看吧。另外一份我没有权利破译。”
刘泽之接过看罢,苦笑道:“好在山高皇帝远,这要是在重庆,就进息烽集中营了。给局本部回电:属下等定深刻反思,引以为戒。对了,你把老彭叫来,我有事对你们说。”
半个小时后,冯根生、彭寍韡来了,刘泽之说道:“局本部发来的另外一份电报是有关李士群之死的。两份证据证明他死于日本人之手,一是沈阳站送到军统局本部的阿米巴病毒,尚未开箱使用;再就是东京情报组提供的日本本土大本营给影佐祯昭的命令的影印件。毛先生电报中说已派专人送往浦江县。”
彭寍韡答道:“这是铁证!可是泽之,你怎么想起翻查李士群之死的真相来了?”
“当然是因为倪新。具体的等局本部派来的人到了,我会详细告诉你。”
彭寍韡鄙夷的笑道:“泽之,我觉得你是白忙乎,倪新,哼!李士群之死,我不相信他不知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老彭,每个人都有装鸵鸟的一面,选择性的相信,我要做的就是彻底撕破遮住真相的那层面纱,让他不得不面对。以我对倪新的了解,当铁证摆在他面前,他也许不会动摇信仰,但是和影佐祯昭个人,绝没有合作无间的可能了。”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倪新,就是一个伪君子,真小人。”
冯根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也道:“老彭说得对。再说局本部命令重启‘啄木鸟’计划,没必要再在倪新身上费这么大的功夫。”
“除掉倪新,谈何容易,别忘了我们已经没有了内线——进来。”
电报员进来报告:“刘副局长,四号电台发来的电报。”
刘泽之看罢,说道:“崔峰说他得到情报:汪伪集团二十余人与今日上午八点飞赴日本,意外的是谢威也在其中。”
冯根生很失望:“这么多人去日本干什么?谢威?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刘泽之答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去日本迎回汪逆的灵柩,估计最多十来天就会回来、谢威?他的级别不够啊,难道是倪新担心军统锄奸?”
冯根生恨声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回来就好。刘副局长,您何时去浙东?我陪您一起去吧。”
“也好,上海分局副局长、军官会主任,联袂致歉、致哀,显得更有诚意。后天去吧,明天是迟道厚的葬礼,我想送他一程。谢威去了日本?迎灵?这么说汪逆的遗体要运回中国安葬?”刘泽之若有所思。
彭寍韡问道:“管他葬在什么地方,这样的人,必定下地狱。上午八点汪伪集团要员飞赴日本,三个小时后,我们就知道了,泽之,是不是……”
“你想问是不是还有卧底吧?没有,不过机场有两个外围成员。”
冯根生说道:“军统的外围组织半年来发展的势头很好,可惜啊,这些成员位置都不高,也都不是职业特工,关键时候排不上用场。”
“我们会通过即将开始工作的国统区离散家属联络处,发展一批心怀二至、地位很高的外围成员。倪新曾说过:中国人,很少有在困境中坚持信仰的,却从来不乏见风使舵的